“恩?”
顧寒一愣,回頭一看,卻見一名神色緊張,穿著打扮頗為寒酸,修為在地劫九重境的青年站在不遠處,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什麼令牌?”
“昆淩遺府……的令牌。”
“哦?”
顧寒眉毛一挑,似笑非笑,“你竟然有遺府令牌?”
聲音不高。
可也不低。
瞬間便吸引了附近人的注意,紛紛停住身形盯著那青年,麵現奇異之色。
“前輩!”
那青年差點要哭,“您……小聲點。”
顧寒想笑。
這種伎倆,他當年在嶽山城就體驗過,沒想到時隔多年,在這淩雲城外,又重新體驗了一回。
“怎麼賣?”
他故意打趣。
“這……”
那青年掃過四周的人,一咬牙道:“二十滴……不,十滴,十滴超凡物質就行,您最好快些……我,我趕時間。”
十滴。
便足夠他突破超凡境,日子自然能好過不少。
“這麼便宜?”
顧寒失笑道:“東西呢,我看看?”
那青年支支吾吾,卻是不肯拿出東西來,反而向著四周看個不停,似在警惕什麼。
重明翻了個白眼,乾脆躲在了顧寒身後閉目養神,小黑有樣學樣,也是依偎在它身旁,蹭了蹭它的神羽,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聽到墨尋的話。
眾人譏諷不已。
“十滴?真便宜啊!”
“來來來,十滴一枚,有多少我要多少!”
“嗬嗬,若是真的令牌,彆說十滴,五百滴我都要!”
“墨尋。”
人群中。
有數名散修似乎認得這青年,不由打趣道:“你又在騙人了。”
“胡說!”
墨尋連忙否認,“這是……是真的!”
“上次你也這麼說。”
又有一人笑道:“結果呢,嗬嗬,你拿一柄靈器冒充真器,結果被人識破,半顆元晶沒得著,反而被人家打了一頓,養了好幾個月的傷。”
“你……”
墨尋麵色瞬間漲得通紅,“你怎麼憑空汙我清白,我那就是真器……他們要貪圖我的東西,故意說成了靈器,你……你根本不懂!”
“前輩,彆信他!”
“這種事不是一兩次了,這人就是個騙子!”
“嗬嗬,欺騙到聖境前輩的頭上,你真是活膩了!”
“……”
眾人一頓譏諷,根本沒人信他。
墨尋看了眾人一眼,麵色通紅,一咬牙,就要直接離開。
“等等。”
顧寒叫住了他,“你姓墨?”
“是……”
“哪個墨?”
“前輩。”
人群中,一名散修連忙上前,諂笑道:“這人叫墨尋,出身墨家,這墨家千年之前,乃是天南界的一個頗有名氣的二流勢力,隻是一夜之間,被人滅去了滿門,反倒是隻有零星幾個血脈稀薄的旁係族人因為身在外地,活了下來。”
“當然了。”
“千年過去,到了如今,便隻剩這墨尋一人了。”
“唉。”
說著,他又看了墨尋一眼,譏諷道:“說是姓墨,其實他跟千年前的墨家,幾乎扯不上什麼關係了。”
“……”
被他一頓羞辱。
墨尋羞憤欲死,一咬牙,扭頭就走。
“等等。”
顧寒又叫住了他,“你的令牌,我要了。”
心下。
他暗暗歎了口氣,卻是沒想到當年墨家被人滅門,竟然還遺留了這麼一個血脈稀薄的族人。
“什麼?”
那散修似乎有些沒聽清,“前輩,這人可是個騙……”
話未說完。
顧寒瞥了他一眼,將他剩餘的話直接堵了回去。
“前輩!”
墨尋麵色一喜,“您……真的要?”
“拿出來吧。”
“好!”
猶豫了一瞬,墨尋似乎覺得顧寒身為聖境,沒必要拿他開涮,一咬牙將一枚令牌拿了出來,交到顧寒手裡。
“恩?”
顧寒一愣。
令牌鏽跡斑斑,入手沉重,顯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