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不甘心。
帶著這些不甘，他眼中的生機快速消散而去。
“玉符……”
黑紋離體，似乎抽走了冷雨疏的一切，她強撐著說出了兩個字。
沒有猶豫。
顧寒直接將那枚鬼麵玉符取了出來，一道幽光灑落，而奎山的屍體頓時被快速吸收了起來，肉眼可見的，那玉符上的白色越來越多。
“咳咳……”
顧寒顫抖著摘下了麵具，一張臉滿是裂痕，差點要四分五裂了。
“怎麼回事？”
他卻根本不去看自身的狀態，隻是盯著冷雨疏，“那是什麼！”
“法則。”
冷雨疏輕笑道：“那是‘黃’字碑下鎮壓的一道黃泉法則，對他來說，是劇毒。”
咯噔一聲。
顧寒心裡猛地一跳，“怎麼來的！”
“對不起，我騙了你，以後不會了……”
冷雨疏歉然一笑，雙目輕輕合上，身上再無一絲一毫的生機，倒了下去。
……
不遠處。
一棵本來絕望跟來的小樹苗，突然大笑起來，語氣很癲狂。
“哈哈哈……”
“滅了滅了，火滅了！”
“我阿樹活過來了啊！”
笑著笑著，它又哭了起來，“嗚嗚嗚……女人太可怕了……”
與此同時。
那枚玉符也在快速轉白。
奎山一個鬼，自然勝過千千萬萬鬼，肉可眼見的，五成，六成，七成……眨眼間，玉符便有八成變成了玉白色，而奎山的屍體，也隻剩了個頭。
可想而知。
吸收了這頭顱，便是玉符不能完全轉白，也差不多了。
轟！
也在此時，異變突生！
本已恢複了昏黃的天空，再次變得幽暗起來，鬼氣森森中，奎山頭顱後麵突然出現一個幽深的黑洞，宛如一張大嘴一般，直接把那顆頭顱吞了進去，而後快速複原，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隻不過。
顧寒也沒心情注意這些了。
冷雨疏不僅僅身上沒了絲毫生機，甚至連魂魄意識都寂滅了一樣，可以說已經是個完全的死人了。
“藥！”
“丹藥！”
顧寒慌慌張張將得自嶽青的那些丹藥拿了出來，也不管什麼功效，全都倒入了冷雨疏口中！
玉符變白了八成，對二人的修為，對丹藥的壓製，自然也少了八成！
瞬間。
一股股精純至極的生機，魂力，乃至法則交織的氣息散落在場間。
“咦？”
不遠處。
漸漸恢複理智，準備逃走的阿樹突然不走了，兩根小樹杈支棱得筆直，偷偷摸摸吸收這些殘留的藥力。
片刻之後。
顧寒頹然地停下了動作，呆愣愣地看著麵前依舊毫無聲息的冷雨疏。
丹藥雖然還有一半。
可之前塞進去的那些，冷雨疏一顆也沒咽下去。
死了？
死了……
顧寒神情怔怔，有點不敢看她，眼珠子瞬間變得通紅，雙拳死死攥住，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艱難地……
他將目光移到冷雨疏臉上，卻發現那雙原本閉上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嘖嘖。”
阿樹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溜了過來，語氣中滿是後怕之色，“這叫死不瞑目啊！”
驀地！
那雙如秋泓般的眸子一轉，突然盯上了它。
阿樹嚇得亡魂皆冒，兩根小樹枝抱住了腦袋，伏地顫抖，口中高呼不停，“姑奶奶洪福齊天！姑奶奶萬壽無疆！姑奶奶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姑奶奶……饒命啊！再燒……我阿樹就真沒了啊……”
“你……”
正如之前的冷雨疏一樣，此刻的顧寒，也淩亂了，“你沒死？”
冷妹子眨了眨眼。
隻是剛要開口，麵色突然一紅，眉頭也皺了起來。
“老爺！”
阿樹咋咋呼呼道：“您丹藥塞得太多，姑奶奶要被噎死了！”
顧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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