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一個人。
對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是漏洞。
顯然。
此時的遊方翱在顧寒眼裡,就是這樣。
要麼。
這入口之事是假的。
就算為真。
他可不信,奎山身為鬼校,能容忍一群低賤的鬼物覬覦自己的血食?
“使者。”
遊方翱深深一禮,苦澀道:“您有傷在身,我知道這個請求很過分,可是……那些鬼物如果真的衝了出來,連我們遊方部都擋不住的!”
顧寒沒說話,眉頭微皺。
表麵上在思考,私下裡卻是和冷雨疏暗暗傳音,“這人有問題?”
“恩。”
“怎麼看出來的?”
“來的太巧。”
冷雨疏想了想,“而且,稱呼也有問題。”
顧寒恍然。
按理說,嶽青死了一百多年,這裡的凡人壽命有限,是絕對不可能見過擺渡人的,可遊方翱一來,便清楚地辨彆了顧寒和冷雨疏的身份,和申方蠡這些人的表現完全不同,就是一個很大的疑點!
“沒了?”
他又問道:“隻憑這些,最多說明他知道的多吧?”
“有。”
冷雨疏道:“嶽青說過,他是誤中魂鬼奸計,要我們不要相信任何人,所以從那時候起,除了你,我誰都不信。”
性子使然。
就連阿虎,申方蠡這些人,其實也沒有贏得她完全的信任。
至於樹……
且不說信不信,在她眼裡,那就從來不是個人。
“……”
顧寒突然有點心疼冷妹子。
這種對誰都不信任,都防備的感覺,其實很不好受,很孤獨。
“其實。”
冷妹子又道:“以上都是我個人猜測,無法真正判斷出這人有沒有問題,直到……我嘗試給他種魔。”
“種魔?”
顧寒自愧不如。
她覺得冷妹子的一舉一動都暗藏深意,相較而言,他似乎真的隻適合戰鬥了。
“恩。”
冷妹子自然不瞞他,“方才我故意卸下他的心防,就是為此,隻是……失敗了,或者說,太難……此人心防之堅,遠勝旁人,甚至很可能連奎山都比不上他,若我強行種下魔種,會有很危險的事發生!”
“他,根本就不是個普通的祭巫!”
顧寒深以為然。
“看來。”
看了一眼遊方翱,他搖搖頭:“這人跟先前出手的那個惡鬼脫不開乾係,他不讓咱們離開,顯然是在謀劃什麼,具體原因……怕跟那個所謂的入口脫不了乾係,雖然他話裡有不少漏洞,可……還是得去!”
冷雨疏沒再說話。
她也清楚。
想要離開,必須要去。
否則,對方必會有新的手段,到時候他們會更被動。
顧寒感慨道:“明知是坑,還要去踩,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
“至少。”
冷雨疏想了想,“咱們比當年的嶽青知道得多,這也是咱們唯一的優勢。”
顯然。
嶽青當年也中了類似的算計,隻是當時他沒有防備,或者說防備很少,遠不及二人想得周全。
“罷了!”
想到這裡,顧寒也不再猶豫,看向一臉忐忑的期待的遊方翱道:“就去那裡看看好了。”
“不行的呀!”
冷妹子自然配合得天衣無縫,泫然欲泣,一臉擔憂,“你的傷那麼重……”
“是啊使者。”
遊方翱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隻是隨即隱沒了下去,關切道:“您療傷要緊,這件事……耽誤幾天,也沒事。”
“無妨!”
顧寒擺擺手,又是順勢輕咳了幾聲,隻是氣勢卻拿捏得很穩,“咳咳……些許低階鬼物,算不了什麼!既為擺渡人,當鎮壓世間一切惡鬼邪祟,解救此方生靈,我責無旁貸,縱九死無悔!”
“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