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如棋盤,隻不過這裡的棋盤是上下三層。
聖域們在高空捉對廝殺,領域與領域的碰撞和對抗,能量與能量的衝撞與消弭。
低空是雙方普通聖階的隔空對峙,但沒有動手,倒像是時刻準備跑路,隻要上麵有人衝下來,立即就跑。
大地上是數量龐大的軍隊,遙遙相對。
雙方都是以騎士為主力,以重甲步兵、弓箭手和魔法師為輔助。
魔法的世界,偵查和通訊能力堪比高科技世界,戰場是雙向透明的,高層的指揮是可以直接下達到小隊的。想靠奇兵製勝很難,雙方都步步為營,守正不亂。
正軍對撞時,最為血腥,人命如草芥,像拍向岸邊崖石的海浪,一波拍過去,粉身碎骨化成泡沫,如同從來沒有存在過。然後又一波拍過去,再消失。
兩軍衝撞,雙方都是海浪,戰場中間像是有無形的崖石,把雙邊湧來的人潮浪花都拍碎。
實際上是浪花拍碎了浪花。
除了主戰場,附近還有一些零散的小戰場,雙方聖階以下的高手在那裡廝殺。這種底層高手放到戰陣裡,比普通浪花也不過多堅持一會多活一陣而已。所以,這些底層的高手,自己找了片戰場,用高手的方式對決。
你不上戰場,就會被高高在上的聖域擊殺;上了戰場,如果你不殺對方,對方就會殺你,所以不需要加油鼓勁,雙方都是不死不休地拚殺。
無論被動或主動,都是因為求生二字。
逃,必死;殺,可多活一刻;一直殺,或許能活到最後。
騎士團的兄弟多數一起訓練生活多年,眼見前麵兄弟被殺,會從心底裡產生一種複仇的欲望和殺氣。
無論是對死亡的恐懼,還是殺敵保命或複仇的殺戮欲望,都讓整個戰場遍布著激烈的情緒能量場。
很多人已經不再思考,不再害怕,隻有殺這一種念想,隻有殺這一種本能,隻有殺這一種欲望。
巨大的情緒能量場,讓天地元素激蕩,風雲變色,天地改了顏色,血紅色。
究竟是眼睛充血,還是天地變色,沒人關心這個問題。
光明魔法師在清除亡者的靈魂力量和死亡氣息,死亡魔法師在收集死亡力量和靈魂力量。雙方在爭奪,但雙方也在配合。雙方都不敢讓死亡能量無限製膨脹。
雙方的鋒線交叉混合在一起,所以後方的魔法師沒法對鋒線魔法轟炸,隻能延伸到敵營後方,雖然雙方都有魔法師負責防護和化解魔法攻擊,但偶爾遺漏的,也成了敦促加速進入交戰鋒線區域的衝鋒動力。
呂小飛像是影子,穿梭在戰場中,像是一道無形的遊魂,在戰場中遊蕩。
虛空遊龍劍不需要主動參與殺伐,隻需要在四周遊動,就會有殺氣和血氣彙聚劍身。
呂小飛則用黑暗魔法和風係魔法,隱藏身形或消失在影子中、風中,用仁心正氣穩住心神意誌。
仁氣,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仁心正氣。
殺氣,是你死我才活、送君命歸西的決然殺戮戾氣。
小飛有黑劍的幫助,直接進入了殺氣修煉的道路,並練就了劍心,殺伐毀滅道登堂入室很簡單自然。
而呂小飛身邊沒有黑劍,沒有這種殺氣收放自如的法寶神兵,無論培養劍心還是殺氣都得靠自己。呂小飛要培養的是劍心,而不是殺心;要積累的是受控製的殺氣能量而不是失控的殺戮戾氣。
殺場煉心,比在黑劍殺氣下煉心更驚險。肉身易傷亡,心靈易失神,空留一副隻知殺戮的軀殼,正如戰場中無數的紅眼決鬥士。
呂小飛遊蕩在戰場上,除了保命需要,不主動出手,遊蕩於劇烈的情緒能量場中。
劍心未成,而一顆黑暗之心卻在迅速成型。在尚有一絲清醒的神識操作下,急忙運轉九元歸一氣,把黑暗能量轉化為金係能量。可隨著時間消逝,慢慢發現金係能量已經無法繼續增長,像是已經充滿了身體,無法再吸納更多。於是,隻好把黑暗能量轉化為風係能量,當風係能量也漸漸滿溢時,他不得不選擇暫時退出戰場。
那顆充滿負麵情緒的黑暗之心,依然存在,依然在增強,似乎有些失控。
黑暗能量果然還是偏向邪惡暴戾的。
小飛和呂小飛不知道黑暗之心成型後的具體影響和後果,但他知道如果黑暗之心成型,那他這具奪舍而來的身體,就再也無法形成劍心了。
離開戰場的呂小飛,找了一處隱秘處,挖掘山洞,藏身其中。開始運用金雷煉體的方法,試著用金雷煉化黑暗之心的雛形。
趁著二者能量強度和規模存在差距,利用金雷的肅殺和鋒銳特效,攻伐黑暗之心。
幾天時間過去,發現隻能毀其形,不能斷其根。黑暗之心是煉掉了,但精粹的黑暗能量卻去除不了,像種子一樣,放任不管就會再生出黑暗之心。
能量隻可被消耗、被轉移、被轉換,但不能憑空消失。與體內其他的黑暗能量可以被消耗、被轉移、被轉換不同,這股被煉化後的黑暗能量像是肉體的組織或法寶,而不是單純的能量,也似乎具有了金雷的一些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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