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交了改進後的火藥配方後,十月初五,陳、劉兩家在迎賓樓為王玨慶生。王玨也在眾人的陪伴下度過了自己來到大明後的第一個生日。眾人在酒席上對兩家產業的經營狀況和以後的發展規劃進行了熱烈的討論,當然了,也少不了國家大事,就比如陳宇,他就對燕王決議帥軍被罰遼東這件事兒很不理解,不光是南軍在側虎視眈眈,這個季節政法遼東,燕軍耗費的糧草輜重會更多,死傷也可能更加慘重。
王玨不禁感歎王府的辦事效率,這才短短幾天,朱棣要親自率大軍北征遼東的消息就已經不脛而走,如今想必已經都傳到南軍的耳朵中了。王玨自然不能告訴陳宇燕王朱棣的真正謀劃。所以麵對著陳宇的疑慮也隻是三緘其口,如果非得說點什麼,就隻能用前世電競圈的一個名梗來回答,彆質疑,先相信。
幾日後,北平燕王府,此時雖已入秋,議事堂卻透著一股凝重的氣氛。朱棣一身戎裝,麵色冷峻地站在地圖前,目光緊緊盯著那一片代表著朝廷軍隊部署的區域。自起兵以來,自己雖然勝多輸少,但局勢卻愈發複雜,一直以來他朱棣踏出的每一步都如在刀刃上行走。隻要這一次自己能拿下滄州,便可一掃之前頹勢,擺脫被朝廷圍堵的局麵。
朱棣突然轉身看向朱高熾,“大軍糧草輜重準備的如何了?”
朱高熾急忙上前行禮,“父王,大軍的糧草輜重和禦寒物資已經準備妥當,此外兒臣已經派出人手向南方散布我燕軍不日北上征討遼東的消息,直沽的浮橋也已經開始暗中搭建了。”
朱棣又看向朱能、張玉幾人,“眼下軍中士氣如何,知道孤要在如此天寒地凍的時節北伐遼東,將士們可有怨言?”
張悅上前行禮,“回燕王,自濟南撤軍後,我燕軍士氣便稍有低靡,但在北平修整一番之後已經有所恢複,但是知道燕王決定北伐遼東後,軍中不少將士一時間不能理解燕王決議,雖如此,我燕軍將士向來對燕王信服不已,自從燕王下令燕軍準備出征遼東事宜,燕軍上下,雖不明所以,但軍令如山,如今已經整裝待發。”
朱能也開口向燕王解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燕王此前定下的決議絕對不可以提前走漏半點兒風聲,我燕軍兒郎之前在濟南吃了虧,都想著趁這次盛庸北上找回場子,這個時間點去征討遼東,難免會有些微辭。”
朱棣笑道,“如此更好,要想騙過南軍,就首先要騙過自己人,等我們轉路南下之後,將士們英特就明白孤的良苦用心,到時候就讓他們把這段日子積攢的火氣全部用在攻取滄州上!”
朱棣盯著輿圖上通州的位置,思索一番後下定了決心,“既然一切準備妥當,作戲也得做全套,諸位將軍傳令下去,大軍即日開拔,一路向北,發兵通州!”
十月十六日,朱棣率領著燕軍浩浩蕩蕩地從北平出發,隊伍綿延數裡,軍旗在秋風中獵獵作響。士兵們大多不知此次出征的真正目的,隻當是如軍令所言,要去攻打遼東。
朱棣騎在馬上,神色冷峻,目光不時掃過身邊的將士。他深知,此次行動成敗在此一舉,必須要將這出戲演得逼真,才能騙過朝廷的耳目。
燕軍隊伍一路前行,數日後便抵達通州。此時,張玉和朱能趁著無人之時,悄悄來到朱棣身邊。張玉低聲說道:“王爺,如今我軍已至通州,是繼續北上佯攻遼東,還是掉頭南下?一路行軍至此,將士們心中多有疑惑,且遼地天寒,若是真要前往,恐士卒難以忍受啊。”
朱棣微微一笑,擺了擺手:“無妨,本王心中自有計較。傳令下去,大軍先在通州短暫休整,隻要高熾那邊傳來直沽浮橋搭建的差不多了,他們便會知曉本王的用意。”
兩人齊聲應是,隨後便回到各自的隊伍中,傳達朱棣的命令。燕軍在通州休整,仿佛真的要休整一番再征討遼東一般。而此時,在滄州的守將徐凱,也收到了朱棣進軍遼東的消息。
徐凱站在滄州城有些殘破的樓上,望著城外萬物蕭殺的蕭瑟景象,心中暗自慶幸。他此前就從多個渠道收到消息說朱棣率領大軍去了遼東,如今確認了朱棣的燕軍已經向遼東開拔,想著自己這裡暫時應該是安全的,修築城牆的事兒也就不用那麼著急了。
“哼,燕王朱棣名曰起兵靖難清君側,實為大大的逆賊,他去攻打遼東也好,省得在這附近折騰,搞得民不聊生不說,也讓我等不得安寧。”徐凱對著身邊的副將程暹說道。
程暹也點頭附和道:“將軍所言極是,不過我等也不能掉以輕心,還是要加緊修築城池,以防萬一。這滄州比不上定州和德州,這兒的城牆老舊,又有多處破損,燕軍北伐遼東之後若是南下,滄州很可能就是他們的第一目標!”
徐凱笑了笑:“那是自然,不過這冬日嚴寒,城牆修築起來也頗為困難,且那朱棣遠在遼東,雖說朱棣的燕軍戰力驚人又長居北方,可再如此寒冬下征討遼東,哪能這麼快就回來找我們的麻煩。”說罷,他雖下令讓士兵們繼續去砍伐木材,日夜修築城池。但是心中卻已經不那麼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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