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決一覺睡到太陽曬屁股才醒來,剛出門,就發現他天塌了。
他的好阿兄要結親了。
而他,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雲渠寨裡麵從早上天蒙蒙亮就開始布置了,紅布綢裹著吊腳樓的屋簷,家家戶戶都是一片喜慶的顏色。
容決邁著步子剛要往容歸房間跑,就看見他阿兄踏出了屋子。
“阿兄!!”
容歸蹙了蹙眉,伸出食指比了個一個噤聲的手勢,“不要吵,眠眠還在睡?”
容決:???
“我都起了他怎麼還在睡?”
容歸一默,他們幾乎是天快亮的時候才停下的,謝眠這時候能醒才是奇怪。
他輕咳一聲,“你有什麼事?”
容決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正事,小聲嚷嚷著:“阿兄,你是不是被他下蠱了啊,不應該啊?”
“難道你被白玉咬了?那小胖蟲叛變了?”
“阿兄,你跟我說,我會保護你的!”
容歸看著自己家的傻弟弟,頭疼的捏了捏眉心:“沒有,白玉很乖,眠眠也很乖。”
“阿決,大婚後,你還是要回書院讀書的。”
容決聽到回書院,立馬就不樂意了:“我不要。”
“阿兄,我不想回書院了。”
容決偏開頭,偷跑出來的確不假,但是是因為他實在是無法忍受書院裡的氛圍了。
棲霞書院是大曆朝為了鞏固和苗疆的合作開立的。
苗疆人雖然避世,但也有聯係到外界的人,畢竟完全的隱居意味著落後,固步自封,很快就會跟不上朝代的更迭,走向滅亡。
大巫認可這條法則,所以每年會派幾個人出去學習,避免苗疆自取滅亡。
容決性格跳脫,明明是陽光開朗的中二少年,但因為苗疆的身份,書院裡的人都有意無意避開容決,生怕自己離得近一些就要被蠱蟲咬死了。
容歸什麼都知道,他抿抿唇,摸了摸自己幼弟的腦袋:“阿決,若真的很抗拒,就不去了。”
這下換容決愣住了。
他輕輕眨眼,又很快移開視線:“知道了阿兄,你讓我……再想想吧。”
容歸嗯了一聲,看著容決的目光又欣慰又心疼。
明明在外麵受了委屈,跟兄長撒嬌說自己不要去了,但真的得到允諾說不去的時候,責任心又會跑出來作祟。
苗疆的小少主,終於擔起了自己的一部分責任。
容歸拍拍他:“既然無事,就隨我去找祭司,結親儀式要辦的漂亮些。”
容決思緒又被拉回來:“阿兄,你到底怎麼想的啊,為什麼要和他結親啊。”
容歸不曉得怎麼跟容決解釋他跟謝眠之間有些玄妙的氣氛,隻換了個能讓容決閉嘴的法子。
畢竟以後容決有了愛人,這些事情自然而然就懂了。
“眠眠摸了我的匪石,匪石裂了,和我的情緣線纏在一起了。”
容決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難怪,原來是大巫的意思啊。”
“嗯。”
祭司早已等候多時,他對著容歸輕聲開口:“既然你已經和異鄉人立了誓,我的想法是直接走最後一步。”
“至於雕刻和上神山,可以後麵補,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