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她的話,阮綿心中唏噓,還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她淡淡一笑:“五成利,倒是不少。”
她掌家多年,與陶瓷商有合作,對不同規模的陶瓷商大概有了解。
旌縣胡氏的瓷韻閣,她有所耳聞。
胡析薇又從一旁的丫鬟手中接過兩個匣子,先將其中一個打開,裡麵是兩隻碗。
她拿起其中一隻,介紹道:“家父於瓷器燒製一道上頗有鑽研,經過數年摸索,發現將一定劑量的動物骨粉摻入瓷土中,就能燒製出這種薄透光澤的瓷器。”
青芷上前接過,送到阮綿手中。
阮綿將那瓷碗拿在手裡,細細看去,的確輕薄細膩、潤澤通透,與她之前所見過的瓷器都大為不同,更顯高級。
胡析薇又打開了另一個匣子,從裡麵拿出了一隻玲瓏剔透的梅瓶,道:
“還有這種,在裡麵加了入珍珠粉,更加晶瑩剔透,流光溢彩。”
青芷將那梅瓶送到阮綿手中。
這隻梅瓶並不大,半尺高,美觀典雅、表麵光亮,阮綿用手指輕彈,聲音清脆響亮,餘音繞繞。
饒是她掌家多年,見過不少好東西,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她見過的最精美的瓷器。
隻聽胡析薇道:“這兩種瓷器目前還並未大規模生產,原本家父打算年後新建一座瓷窯,專門燒製這兩類瓷器,不料出了此等橫禍,便耽擱下來了。”
阮綿知道,這是對方在向她展露潛力和前景。
她看向胡析薇:
“胡姑娘手握如此利潤豐厚的法子,應不難尋求到幫助。可惜,我安遠侯府並無人在朝為官,勢單力薄,自保尚且艱難,哪裡有餘力管旁人的事?
且姑娘所言之事乃家事,官府也無權過問,我一個閨中女子恐怕更是愛莫能助了。
所以,胡姑娘所言的五成利,恐怕我與它無緣了。”
說完,靜靜的看著她。
隻見胡析薇並未因她的話而沮喪或放棄,而是一臉誠摯道:
“實不相瞞,這些時日小女子聽到了許多關於阮姑娘的傳聞,自認對您有幾分了解。貴府雖無人在朝為官,您卻能獨自撐起偌大一個侯府在這京中立足,可見您的聰慧睿智。
前幾日,您識破山匪計謀,並率家丁護院擒拿山匪,可見您機智沉勇,非魯莽膽小之人。且您會派人去通知其他人家,說明您乃心善熱忱之人。
智謀、能力、仁心,這些您都有,所以小女子才敢冒昧登門相求。還請阮姑娘慷慨相幫,來日必不敢忘大恩!”
說著跪地,恭敬一禮。
她的丫鬟也忙跪下:“求阮姑娘幫幫我家姑娘!”
阮綿不動聲色的看向青芷,眨眨眼:
我這是被拍馬屁了嗎?
青芷掩唇一笑,微微朝她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