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才人為何要見自己?
為聞家之事嗎?
不會是想讓自己在皇帝麵前替她求情吧?
她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罷了,走一趟吧,且看她到底有什麼事?
若不去,少不得要背上忘恩喪義的罵名,自己積了多年的好名聲,可不能折在這兒。
有常歡在,守門的內侍並未阻攔,阮綿輕易就進了蒼玉閣。
聞才人見到她的時候,唇角不著痕跡的勾起一抹淡笑,便知道,這位阮娘娘最是看重名聲,不會不來。
“婢妾拜見娘娘。”
“免禮。”
阮綿並沒急著去問她要見自己的緣由,反正更著急的是對方。
短短幾日,弱柳扶風的聞才人更加瘦削,臉上一絲血色也無,眼窩深陷,顴骨突出,顯得有些尖刻,再不複之前讓人憐惜的破碎美人模樣。
“噗通!”聞才人跪地。
“你這是做什麼?”阮綿蹙眉。
聞才人楚楚可憐:“昔日聽嫂嫂說,阮娘娘最是重情重義,當初嫂嫂兄長不過是找家裡人向您捎了句話,您便記在心上許久。
如今我嫂嫂身懷六甲,我聞家卻遭此大難,連累嫂嫂跟著受苦。求娘娘看在孟家昔日的情分上,幫幫我。”
“”
每個字都是明晃晃的挾恩圖報,好似她若拒絕,就會遭千萬人唾罵。
阮綿一臉很為難的模樣:“想必你也知道,我家世單薄,能進宮來全是仰仗陛下隆恩。我在這宮裡度日艱難,便是有心,也不一定能幫到你什麼。”
她可不想摻和聞家這渾水兒。
當初進宮前,她便讓人透了些風聲,她能進宮是皇帝格外開恩,並非為著彆的,便是防著有朝一日,彆人將主意打到她頭上來。
聞才人忙道:“婢妾知曉娘娘為難,也不敢奢求多的,隻求娘娘替婢妾捎封信給陛下,肯請娘娘幫忙。”
說著從袖中掏出一方疊好的帕子,雙手呈上。
那帕子原是淺黃色,隻見上麵紅痕點點,她幽禁在這裡,沒有筆墨紙硯,想來是咬破手指用血寫上了字。
原來是讓她幫忙送信。
瞧她這模樣,應是對皇帝還抱有希望,也不知那廝怎麼哄騙的人家姑娘,將人家騙得這麼慘,都這個時候了還幻想著他能為她網開一麵。
捎封信倒是沒什麼,罷了,為她跑這一趟吧!
“好,我答應你。我會將這帕子送到陛下那裡,但陛下看過之後會如何,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
她隻送帕子,多的一個字都不會提。
“多謝娘娘,娘娘大恩,婢妾感激不儘!”聞才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
阮綿令春芽接過帕子,便轉身離開了。
聞才人身邊的宮女扶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