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排斥與那人進行親密接觸,也不排斥他靠近自己,甚至每一次進行身體上的接觸時都覺得很舒服。
這並不是她的錯覺,也不是某種偶然的事件。
自從她下山以來,已經過去了一百五十多年,在這期間她又參加了抗戰,並從什麼都沒有一直走上總司令的位置。
在那充實的數十年間,她接觸過許許多多的人,但在這些與她接觸過,或者僅僅隻是見過一麵的人中,她都沒有感受到與那人相處時的情緒,以及情感變化。
——身份還不是那麼舉足輕重的時候,能來到她身邊,並且和她說上話的男性並不少。
但所有人,包括那兩位她昔日年輕,又顧及著悠長的生命而不願太過親近,以至於很少在其麵前稱之為摯友的兩位友人在內。
都隻讓她感受到了作為朋友,以及有著同樣理想,並一起朝著一個方向努力的戰友情,除此之外並無其它。
當然,也有人在她麵前表露過喜歡,但那些因為她的容貌而驚豔並垂涎,或是因為她的身份而算計的目光太過明顯,如同針尖般落在身上,隻能讓她感到清醒。
但也有相對較為純粹視線落在她身上,可這些更為純粹,甚至半點雜質都沒有的目光卻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古井無波的內心出現任何波瀾。
以至於在接收到的瞬間,她的心中所想的也都是如何拒絕,而不是喜悅。
是的,喜悅。
——這份情緒藏匿在第一次被那人趁她不備衝上來,並將那雙帶著微微涼意卻十分柔軟的薄唇緊貼上來的時候,這份叫她一時之間難以察覺到的喜悅便藏匿在那讓她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的驚訝中。
身體的記憶本能的反應?
明瀾不由得回想起那家夥在沙漠副本中對她說的話,心中不由得也升起些許讓她有些不安的,僥幸的期待。
難道她?
對於那人,她確信自己半分超出遊戲範圍之外的記憶都沒有。
隻是說不定以後她可以從仙舟那裡不引人注目的拿走一根前塵回夢針試試。
雖是這樣想,但她卻對此並不抱什麼期待。
她眼神略帶複雜的看了一眼眼前已被她鋪得十分整齊的床榻,隨後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並抬手在身側前方憑空幻化出一麵水鏡來。
水鏡倒映著她現在模樣——整體如碧玉般,但在尖端有著很是顯眼的金色暈染的龍角,黑色的長發,與飲月·丹恒幾乎如出一轍,但卻多了一圈金環分割了眼白與虹膜,且眼尾處又是涇渭分明且幾乎平行的金色與紅色。
看上去似乎隻是比那位飲月·丹恒多出了金色,對吧?
明瀾在心中這樣詢問著自己。
但事實上,能有這副模樣也隻是她在一百多年前,在這個世界的年齡長到了22歲時,並且在生日前一晚化龍時,因為夢境中那不知從何而起的疑問:
你想變成什麼樣的龍。
而她當時最有印象的,就是遊戲中的飲月·丹恒,或者說那隻在pv中一閃而過,卻讓她不知為何被吸引了一般特地找截圖出來看,但在看過之後卻並沒有什麼特彆的感覺的——丹楓。
僅此而已。
她獲得這副形象的原因僅此而已。
即便拿到了擊雲槍和靈淵珠,以及這身法衣,也不過是因為她選擇了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