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見皇上雖身著寢衣躺在床上,但是精神尚好。依舊帶著平日裡的威儀,不由心裡一鬆。
她用絹帕擦了擦眼角,柔聲道:“臣妾聽聞陛下病了,便一時慌了手腳,皇上恕罪。”
她說著上前,接過了王福海手上的藥碗,親自給軒景帝喂藥。
“皇上素來身子康健,怎麼突然發起高熱來了。”說著眼風給到旁邊的王福海,和看皇上的柔情不同,那一眼隱隱帶著淩厲。
王福海心裡一凜,跪下道:“回稟娘娘,太醫說是因為天氣轉涼加上皇上近日操勞過度所致,隻要好好服藥,退熱之後便會無礙。”
皇後點了點頭,將手裡的藥喂完,猶覺不放心,又將太醫院的沈院正喚了進來,細細的問了一遍病情。
正在這時,又聽門外一陣喧嘩,緊接著就是宮女太監行禮的聲音,顯然是太後帶著人來了。
她麵上全是擔憂,急聲道:“皇帝這是怎麼了?”
卻又在看見皇上安然無恙的時候,眼底幾不可聞的閃過一絲失望。
軒景帝捕捉到這股情緒,心底不由冷笑。
皇後見太後來了,忙起身見禮,又將太醫剛才說的和太後說了一遍。
軒景帝突然感覺十分的煩躁,他揉了揉眉心,麵容冷淡,看著皇後和太後道:“朕沒事,你們都回去吧。”
太後以為這麼大陣仗,皇上定一病不起了,沒想到跟沒事人似的。
皇上如此態度,讓她十分沒臉,那些腹內已經想好的擔憂的話都不想說了。
中規中矩的寬慰了幾句,便回了慈寧宮。
皇後見太後這浮在麵上的擔憂,心裡倒第一次起了疑。雖知道太後與皇上之間母子情淡薄,但是畢竟是親生兒子,未免也太冷淡了。
她給皇上掖了掖被角,見軒景帝眉心緊凝,加上剛才皇上的逐客令,她也柔聲告了退。
本以為皇上隻是尋常發熱,養上兩天便能好。
至少白蘇蘇這裡得到的消息是這樣的,她知道軒景帝生病,心裡也是十分擔心,一心想去養心殿看望。
但是知道皇後去了也隻留了一會便被下了逐客令,慧妃更是門都沒能進。
白蘇蘇隻當軒景帝病中不喜彆人打擾,就沒有去。
但她心底也一直牽掛著皇上。
誰知皇上的情況卻越來越不好,連續三天,皇上的高熱都是白日退,夜裡卻又燒起來。
等到了第四日,皇上更是生了痘瘡。
沈院正心頭大駭,把脈的手控製不住的顫抖。
這…皇上這症狀,分明是天花!
養心殿頓時封鎖了起來,禁軍將養心殿層層圍住。
殿內更是充斥著艾葉和蒼術焚燒的氣味。
宮中頓時陷入一種巨大的恐慌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