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見他麵如土色,沒有出息的樣子,軒景帝冷哼:“暫且饒你一命,若是保得娘娘平安生產,便可將功補過。”
江太醫沒想到皇上還能給他將功贖罪的機會,聞言不禁老淚縱橫。
他後背已經濕了大半,隻覺得已經在鬼門關打了個轉兒,此刻才回到人間。
雖查明了原因,但軒景帝心頭依舊沉重,親自喂白蘇蘇喝了解毒的湯藥,才又去了正殿。
此刻已經到了子時,靜婕妤和端妃更是一直跪在地上,雙腿都已經疼的麻木。
靜婕妤心裡明白,皇上是在罰她們,畢竟,這糖是內務府送來的。
她也在心裡想會是何人,畢竟,能操縱內務府,肯定不是什麼無名之輩,背後的關係網不容小覷。
一陣龍涎香漸近,靜婕妤不禁斂住心神。
軒景帝走到靜婕妤和端妃麵前,一身黑底繡金線龍紋袍子將他襯得更加冷漠威儀。
靜婕妤率先請罪,她俯下身子:“貴妃娘娘被人下毒,臣妾難辭其咎,請陛下責罰。”
端妃心有忿忿,但膝上的疼痛告訴她,此刻不是任性的時候,遂也跟著請罪。
軒景帝目光微利,冷冷看著二人,道:“你們是該請罪,朕讓你們打理後宮,竟然出現有人給貴妃下毒!其心可誅!”
“皇上恕罪!”
軒景帝深吸一口氣:“傳朕令,現命羽林衛搜查各宮,若有可疑物件,通通羈押,聽候發落。”
“將靜婕妤和端妃禁足宮內,聽候發落。”
這一夜注定不平靜,多少人在睡夢中被吵醒,緊接著就是羽林衛地毯式的搜索。
宮內亂成一團,靜婕妤的宮裡也不免大肆亂翻一通。
看著宮裡的一片狼藉,碧桃不禁有些氣惱,嘟囔道:“這麼大陣仗,貴妃可真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物啊。”
青杏暗中給她使了一記眼色,又湊到靜婕妤身邊,道:“娘娘,怎麼辦?”
燭光下,靜婕妤的麵龐白淨細膩,眸子如黑鬆石一般沉靜。
“閉門,禁足。”
後宮的搜查持續了一個時辰,在妃嬪的宮裡果然搜出不少瓶瓶罐罐,但是遺憾的是,經沈院正一一查看,雖有一些不好言說的禁藥,但是並沒有“虞美人”。
軒景帝看著那些藥罐,心內情緒翻湧,這宮中的嬪妃,比他想象的還要大膽!
除了這些藥罐,羽林衛還查出了一個白布紮成的布偶小人,上麵寫著貴妃娘娘的生辰八字。
軒景帝手裡捏著那個布偶,看得出來做這個的人手很巧,除了生辰八字,連樣子都和白蘇蘇神似。
布偶通身插著銀針,尤其是鼓起的肚子處。
軒景帝咬緊牙關,看著下麵麵如土色的女人。
南春更是大驚失色,自家娘娘和江才人素無仇怨,江才人究竟為何要如此詛咒貴妃?!
江與寧被軒景帝凶狠的眸光攝住,顫栗到極點,她沒有想到會突然搜宮,讓她藏無可藏。
“皇上…皇上恕罪。”她語不成調,隻能不停的求饒。
軒景帝眼皮都沒抬一下,說出的話卻冰寒如骨:“拉出去,杖斃。”
江與寧還未來得及求饒,就被兩個太監鉗住,往嘴裡塞了一塊破布,拖出去行刑了。
她自進宮便汲汲營營,沒想到,落了個這個下場。
次日,軒景帝下完朝,便來到延福宮看白蘇蘇,但是白蘇蘇自昨夜睡著,便一直未醒。
太醫一直守在邊上,軒景帝看了一會兒,便到了偏殿。
王福海這半日可沒閒著,將內務府查了個遍。
那盒子從製作到送到延福宮,自然經手的人很多,但是因為它是需要用藥汁浸泡的,所以便洗脫了大多數人的嫌疑。
唯有製作這個盒子的工匠最有可能,可偏偏…
“這工匠姓張,在內務府已經快十年了,可是就在半月前,他卻失足落水,淹死了。”
王福海心裡也氣啊,這工匠一死更是驗證問題就出現在他身上,但是他偏偏死了,還已經死了半個月了,這還如何查下去?
軒景帝聽了,屈指敲案的動作一頓,陽光從雕花窗子射入,照在他忽明忽暗的臉上。
“繼續查,他既然死了,就給朕查他家人,朕就不信,一點線索都查不到!”
“奴才遵命。”王福海心知皇上的耐心有限,不由心裡更是發急。
這時,太醫來報,說貴妃娘娘醒了。
軒景帝聽了,也顧不的其他,忙起身快步向寢殿走。
白蘇蘇一見軒景帝,便是止不住的委屈,大滴大滴的淚珠滾落:“皇上。”
軒景帝麵露心疼,見白蘇蘇小臉宛如美玉,卻沒有絲毫血色,心疼的無以複加,將她小心翼翼的從床上扶起,攬在懷裡,用指腹拭去她的淚珠,哄道:“現在可還難受?肚子還疼不疼?”
白蘇蘇搖了搖頭,小手撫上隆起的孕肚,輕聲道:“不疼了,可是臣妾好怕…”
她耳後垂下一縷頭發鬆鬆的垂到胸前,更顯的她如雨後梨花般嬌弱可憐,軒景帝抑製不住的心疼憐惜,用手給她拍著後背順氣兒,低聲道:“彆怕,朕在你身邊,不會再讓任何人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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