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許澤琨性子冷淡,但是待她們卻是寬和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世子爺對她這種警告的眼神。
許澤琨看了她一眼,說了一句:“下不為例。”
半夏退下後,臉還白的什麼似的,回屋被蓮心碰見,唬了一跳:“你這是怎麼了?”
半夏灌了一杯涼茶,對蓮心道:“看來以後對映雪閣那位,要上點心了。”
蓮心麵色微異,她們是許澤琨的貼身丫鬟,又是伺候四五年之久的,素來有體麵,比外麵一般官家的小姐也比得上了,自然看不上姚蘇蘇。
雖然她倆模樣不出挑,不敢肖想許澤琨,但是這不意味著她們心裡對姚蘇蘇就沒意見。
在半夏蓮心心裡,大爺佩金帶紫,貴不可言,姚姨娘是怎麼也配不上的。
前些天看大爺冷了姚姨娘,心裡竟生出說不出的歡喜,這才豬油糊了心,瞞了姚蘇蘇生病之事,沒想到世子爺麵上不顯,心裡竟還惦記著呢。
蓮心聽半夏講完,也心有餘悸,還好她們也並沒有怎麼怠慢姚姨娘,對半夏勸慰了幾句,她們也隻依著大爺辦事便是,若是大爺重視,那她們也跟著尊重幾分便是。
映雪閣
姚蘇蘇確實是病了,老夫人對他說許澤琨不愛甜食,但是喜好喝茶,姚蘇蘇便想著在茶上下下功夫。
茶葉她也沒門路弄到比許澤琨喝過的更好的,倒是這泡茶的水,可以好好想想。
寧遠侯府有一個蓮花池,玉盞有一日采了一株蓮花回來,姚蘇蘇才靈機一動,可以取花露泡茶,既乾淨又雅致。
晨起取了幾天花露,倒是個辛苦活,雖入了夏,可這露水必須是天不亮就起身去取才行,起早貪黑了幾天,姚蘇蘇直接發了熱,喝了兩天苦藥湯才退了,但是喉中依舊乾癢。
此時玉盞從膳房提完食盒回來,正一道一道擺膳。
玉屏給姚蘇蘇遞了一杯水,又攙扶她起來。
今日膳房依舊是不很用心,竟有好幾個辣菜,其中一個葷菜也看著油膩膩的,若是平時,姚蘇蘇也就忍了,但是她現在喉中實在難受。
“去跟膳房的人說,麻煩熬一碗粥來。”姚蘇蘇對著玉屏低聲道。
玉屏目露心疼,膳房實在是太不像話了,之前世子爺來映雪閣的時候,她們可不是這樣的!
那時候膳房的趙婆子每日還殷勤的打發人來提前問主子想吃什麼呢!
現在可倒好,竟整這些殘羹冷炙,讓人窩火!
“光喝粥哪裡能行,姨娘還有什麼想吃的?奴婢一起去膳房說。”
玉屏說完,還未待姚蘇蘇說話兒,就見桃枝慢悠悠的過來,她這幾天也是見天的在外麵跑,映雪閣的活兒是一點不乾的。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桃枝不由嗤笑一聲,什麼姨娘主子的,比她們丫鬟還不如。
“我看姨娘還是湊活吃吃吧,彆玉屏姐姐去了,又吃了閉門羹!”
玉屏見不慣她這副落井下石的樣子,出聲懟道:“我樂意去,也沒讓你去!你在這說什麼風涼話?!”
桃枝氣的臉色青了又白,看姚蘇蘇雖生病卻依舊惹人憐惜的小臉,咬牙道:“哼,讓我去我也不去!你們還使喚不了我呢!”
她耀武揚威的說了一句,見姚蘇蘇默然不語,還心有快意,仗著自己有一張臉,以為能得大爺的喜愛呢,結果呢?
正待洋洋得意的再說幾句,就連姚蘇蘇麵色微動,眼眸慢慢紅了,裡麵沾染了委屈,而她的視線,分明遞到了她的身後。
桃枝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顫巍巍的回頭,隻見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身著玄色錦衣,麵容俊朗,卻隱隱籠罩著寒霜。
他沉沉的目光落到桃枝身上,輕聲說了一句:“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不過輕輕一句,桃枝卻已經嚇得肝膽俱裂,大爺…大爺怎麼會在?剛才她說的,大爺都聽到了麼?
她花容失色,血色已經褪的乾乾淨淨,忙跪下請罪,慌張道:“大爺恕罪,奴婢是胡說的。”
姚蘇蘇其實早就看到許澤琨來了,來的正好,容忍了桃枝這丫頭這麼久,也該出出氣了。
姚蘇蘇垂下眸子,再抬眼,已經浮出一抹水光,連眼尾都紅了。
她站起身,卻不像之前那般往許澤琨身邊湊,而且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
許澤琨簡直是怒不可遏,在母親那聽說姚氏病了,他確實心有牽掛,算算日子,也有半月未來看她。
也算是懲罰了,今日來映雪閣,也是在園子裡散著散著步就到了,沒有提前告訴姚氏,自然也沒人迎他。
他見映雪閣冷清的很,以為姚蘇蘇還臥床不起,心不由的提起。
沒想到剛到門口,就聽到這丫頭囂張的話語,姚氏竟然就坐在那可憐巴巴的讓她說?!
這哪裡還是丫頭?!欺負到主子頭上來了!
許澤琨心裡的火一叢一叢的,見姚蘇蘇人瘦了不少,穿了一身秋香色的裙紗,更顯單薄。
他吸了一口氣,跨步越過那個不懂規矩的賤婢,到了姚蘇蘇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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