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倒是有些理智,見方嫣然氣成這般,在旁邊規勸道:“大爺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既然發落了桃枝,定是她做了什麼過分的事,縣主可要冷靜下來,不要因一個丫頭和大爺生嫌隙才是。”
方嫣然自然也知道許澤琨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但是他如此冰冷的讓同福來傳話,她就是接受不了。
她冷哼道:“桃枝能做什麼過分的事?不過是聽那個妾說了幾句風言風語罷了。虧姐姐還說許澤琨潔身自好!呸!男人都是一樣的賤骨頭!”
她如此說許澤琨,將青杏嚇個半死,這可是寧遠侯府啊,縱使方嫣然身份尊貴,也沒有這般說府裡大爺的。
而且現在王公貴族哪個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像許澤琨這般之前不納妾的,才是怪事呢。
現在縱使納了一個妾,也是為了延綿子嗣,縣主進門三年無所出,這也是事實。
就是貴妃,對納妾之事不也是什麼都沒說?
因為什麼?知道她們方家理虧啊!
“縣主…”青杏咽了咽口水,想再勸勸方嫣然。
誰知方嫣然越說越氣,想起自從許澤琨納妾之後,就再也沒來過她的院子,她以前出去姐妹聚會,都是享受彆人的歆羨。
現在她卻總感覺彆人在看她的笑話,隻敢窩在浣芳院!
越想心裡越是不痛快,方嫣然咬牙問下首的婢女,道:“世子爺在何處?”
在她心裡,姚蘇蘇連給她提鞋都不配她,她現在雖然怒發衝冠,但是姚氏還不配承受她的怒火,她想找的,是許澤琨!
許澤琨今日當差回來,依舊是來了映雪閣。
姚氏還生著病,總歸是要看一眼的。
姚蘇蘇見許澤琨來,自然是十分驚喜,讓膳房做幾道許澤琨愛吃的菜,二人正吃著晚膳,就見方嫣然氣勢洶洶的帶著下人進來了。
她穿著一身火紅的裙衫,發髻梳的高高的,眼神淩厲,氣勢十足。
姚蘇蘇心裡一顫,方嫣然確實跋扈,她有時十分好奇,她如此目中無人的底氣到底是什麼?
方嫣然一進來,正碰見姚蘇蘇坐在許澤琨一旁給他布菜,兩人依偎的很近,她心裡頓時一刺,麵色很難看。
姚蘇蘇白了臉,麵上帶了一點驚慌,站起身來行了個禮:“給縣主請安。”
方嫣然並未理會姚蘇蘇,也沒有叫起,而是一直緊緊盯著許澤琨:“許澤琨,我有事問你。”
許澤琨眉頭一皺,抬起眼,淡淡道:“何事?”
“桃枝是我的丫頭,你憑什麼將她發賣?!”
姚蘇蘇保持著行禮的姿勢,並不舒服,聞言身子輕輕一顫。
許澤琨視線落到她的身上,道了一句:“你先起身。”
隨即又看向方嫣然,他看著眼前的女子,她的眼神惡狠狠的,裡麵滿是對他的控訴,埋怨。
其實方嫣然生的不錯,尤其是一雙明亮的眼睛,他還記得初見時她明媚的笑,可惜,這樣的笑,她從未對他展示過。
現在更是在眾人麵前對他大吼大叫,僅僅是為了一個丫鬟。
許澤琨隻覺已經麻木了,他的眼裡深處有什麼熄滅了,變得無波無瀾:“我是侯府世子,她是奴婢,我難道不能處置她麼?”
他的語氣並不重,方嫣然卻沒由來的有些恐慌,隻因許澤琨的眼神實在是太冷靜了,他從未用這樣淡漠的眼神看她!
她一時有些語塞,麵對許澤琨的質問,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是啊,不過是一個丫鬟,和侯府世子,簡直是雲泥之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