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禦史來吳州,他還是有點擔憂的,但是吳州擺在明麵上的事情多了,禦史查就查,隻要不查到最核心的…
再說了,最核心的還有朝堂上的舅父頂著呢,根本就不是一個小小禦史可以撼動的。
所以對禦史這次來,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好酒好菜,金銀珠寶的招待,還怕他不回去在聖上麵前美言幾句麼?
畢竟財帛動人心呐。
一場席麵相安無事的結束,不過許澤琨和姚蘇蘇來的時候是一架馬車,回來的時候卻多了一架。
看見玄武和玄青從那架馬車上搬下來的東西,姚蘇蘇人都傻了。
許澤琨,你…你身為堂堂侯府世子,輔國大將軍,你…你怎麼受賄啊?!
你這樣…讓剛才拒絕寶石頭麵的我情何以堪?
許澤琨本來目色沉沉看著這一箱東西,發覺到自家妾室奇怪的眼神,許澤琨也有些不自在:“怎麼了”
姚蘇蘇恨鐵不成鋼,苦口婆心道:“爺,你…你怎麼能收人家這麼貴重的東西呢?”
她的表情實在過分可愛,本來心情不佳的的許澤琨都要被弄笑了。
“放心,都會登記在冊,呈給聖上的。”
對姚蘇蘇解釋這麼一句,已經夠了,因為後麵的事情,他也不想和蘇蘇說這麼多。
這禮,他當然要收,收了才能讓孫淩雲放鬆警惕,他才方便查背後的事。
不過他心情到底沉重,吳州富庶,每年的稅銀不知凡幾,看孫府那般奢靡的樣子,隻怕這民脂民膏都進了孫淩雲的口袋。
而他,卻連一點羞恥心都沒有,還用金錢公然賄賂朝廷官員。
除了他之外,真正被他用金銀迷惑的,又有多少人呢?
而他倚仗的,是朝堂上那個一呼百應的孟閣老麼?
許澤琨突然有些心驚,聖上派他來辦的事,不是一個簡單事啊,稅銀所涉之巨令人觸目驚心,而背後牽扯的人,更是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呐。
許澤琨肉眼可見的的更忙了,姚蘇蘇不問也不說,知道問了許澤琨也不會告訴她的。
倒是孫府的夫人王氏很有意思,那副晚宴沒送出去的寶石頭麵,第二日又派人原封不動的送到姚蘇蘇這了。
姚蘇蘇:“……”夫人您這樣我很難辦啊。
雖然許澤琨都“受賄”了,但是白蘇蘇還是不敢,等許澤琨回來,乖乖的將這件事和盤托出,並且將那副頭麵原封不動的拿到許澤琨麵前,眼睛眨啊眨:“爺,您說這該怎麼辦呀。”
許澤琨看過去,純金打造,還鑲嵌著寶石,不說整個價值幾何,就算從上麵扣下一顆寶石,也抵上這傻丫頭一年的例錢了。
但這丫頭就是這樣的傻,活像金子燙手一般,看向這副頭麵的眼神不是垂涎,而是嫌棄?
嫌棄給我帶來麻煩的嫌棄。
許澤琨突然心一鬆,這般膽小怕事,純潔無害的蘇蘇,倒是讓他心生憐惜。
許澤琨微微一笑,看向姚蘇蘇的表情說不出的柔和,財帛動人心,但他的蘇蘇,還心是純淨的。
“嗯,你做的對,這副頭麵先放在我這,明天你去吳州的鋪子看看有什麼喜歡買幾副戴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