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媽媽在旁跟著勸:“孩子馬上就要生了,大爺也是頭一遭當父親,哪有不掛心的。”
吳氏一聽,也是,不僅許澤琨是頭一遭當父親,她也是頭一遭當祖母,罷了罷了,現如今,還是孩子平安出生最為重要。
姚蘇蘇懷孕九個月的時候,夢中又一次因為小腿抽筋而疼醒,她沒出息的哭了,淚水染濕了絹帕。
“怎麼哭了?”許澤琨輕輕給她拭淚,語氣柔的像嚇壞小孩子一樣,孕晚期的辛苦還體現在,姚蘇蘇本是最為好性的人,也時不時的鬨起脾氣來,弄的許澤琨又心疼又無奈。
姚蘇蘇抽抽噎噎,臉埋在他的胸膛:“妾難受。”
許澤琨俯身用手給她揉了揉抽筋的小腿:“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姚蘇蘇安然享受了一會,又攢了攢細眉,扶著腰道:“腰也疼。”
那隻溫暖的大手又從腿上換到姚蘇蘇的腰上,隔著衣料一下一下輕柔的按摩著。
姚蘇蘇在他懷裡找了個位置,就這樣睡著了。
已是三更天,外麵萬籟俱寂,屋內也隻能聽見姚蘇蘇清淺的呼吸聲。
許澤琨摟著她的身子將她輕輕放在床上,看她睡的安穩,親了親她的馨香細嫩的臉頰,手掌又貼上她隆起的肚子上,心裡感覺到無比的平靜和幸福。
隻是這種平靜和幸福都第二日,便全部轉化為緊張和激動了,隻因第二日一早,姚蘇蘇就鬨著腹痛,許澤琨趕緊遣來穩婆,一摸肚子,便道是要生了!
蘇蘇發動的消息一出,不過一刻鐘,吳氏便被一眾丫鬟婆子簇擁著來了映雪閣。
她一直自矜身份,雖心裡十萬分緊張姚蘇蘇的肚子,但是從未來過映雪閣,頂多是賞點補品。
但是今日畢竟是她孫子出生的日子,她怎麼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急切心情,這才匆匆來了映雪閣。
一進院,就聽見姚蘇蘇的痛吟,映雪閣的丫鬟也是亂成一團,麵上都是焦灼。
她眼神一掃,沒看到許澤琨的身影,隨手抓住一個小丫鬟問道:“世子呢?”
那丫頭正端著銅盆想去打熱水,一看是吳氏拽住了她,慌忙跪下說:“回老夫人,世子…世子在屋內陪姨娘。”
吳氏心裡一沉,有些不大高興,婦人生產汙晦,哪有爺們也在裡麵陪著的。
她越過丫鬟進了內室,隨著腳步越近,越聽見姚蘇蘇細弱的呻吟和哭聲,還有許澤琨的安慰:“蘇蘇,你忍著的啊”聲氣兒溫柔的不行。
屋內,姚蘇蘇杏眸濕紅,攥著許澤琨的手嗚咽:“爺,我疼…”
密密麻麻的疼痛從腹中,腰背襲來,隻讓姚蘇蘇的臉蛋頃刻間就褪儘了血色。
許澤琨心疼非常,還有從未有過的慌亂,他握緊手中滿是冷汗的柔荑,利眸刺向邊上的產婆,道:“這孩子到底什麼時候能生下來,姨娘都疼成什麼樣了!”
產婆麵麵相覷,看許澤琨跟個煞神似的,皆不敢多言。
這生孩子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疼一天一夜都是平常事,姚姨娘這才疼多久啊,大爺都受不住了,其中一位產婆組織了一會語言,垂首斂眉道:“大爺勿憂,姚姨娘宮口開的快,想必很快就能產下孩子了。”
“這婦人產子都是這般,哪裡有你這樣催的!”吳氏掀簾而入,擰著細眉,嗬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