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大爺對姨娘的心是不變的,姨娘可要心放寬些,彆傷了自己的身子。”玉盞性情中人,說到後麵自己都哽咽了。
兩人勸了一番,姚蘇蘇也不知聽沒聽進去,也不說話,就一個勁的流淚。
到了晚上,玉屏守夜,卻心裡不安定,進了屋想再瞧一瞧姨娘,一掀床帳,果然看姚蘇蘇夢中仍蹙著細眉,狀態不太對,一摸額頭,已經是滾燙了。
這可把玉屏急壞了,連夜去了壽安堂,好在老夫人倒也沒心硬成這樣,讓鄭媽媽帶著府醫來了映雪閣。
天可憐見的,姚姨娘臉色蒼白如雪,懷胎時補的那點豐腴現在也完全消下去了,小小一團掩在錦被之下,看著便十分可憐。
府醫把完脈,便開了藥,姚蘇蘇燒的人都說了胡話,把玉屏和玉盞嚇的,趕緊給喂了藥,又不停的更換姚蘇蘇額上的棉帕。
一晃眼,天都已經亮了。
許澤琨昨日進宮與皇上秉燭夜談,沒想到一回侯府就得知蘇蘇生病的消息,心立刻就揪起來了。
蘇蘇除了懷孕時因縣主的刁難動了一次胎氣,其他時候都是十分康健的,這一下子病了,他心裡哪有不著急的,
他的臉色實在可怕,玉屏和玉盞怕世子爺怪罪她們沒伺候好姨娘,俱都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出。
好在許澤琨此刻並無心思理會她們,他的全身心都掛在榻上躺著的小人,隻見姚蘇蘇額上敷了一塊退熱的棉帕,但即便如此,雙頰依舊紅的厲害,幾縷頭發汗涔涔的黏在鬢邊,平時嬌嫩的唇瓣也有些乾裂,看著十分可憐。
他不過幾日沒回來,怎的蘇蘇就病了,還病的這般嚴重?他寒了語氣,轉頭問玉屏:“怎麼回事?”
玉屏攥了攥手心,她知道自己這樣說會得罪老夫人,但是終究是未曾隱瞞:“姨娘昨日去壽安堂,見到了…見到了表小姐,許是心裡傷心,回來哭了很久,晚膳用的也不多。”
“表小姐?”許澤琨並不知有這個人。
吳氏將吳清漓的事情做的隱秘,許是隱隱知道許澤琨不會同意,所以更是瞞著許澤琨。
玉屏絮絮又說了一些昨天發生的事:“嗯,昨日表小姐還抱了小公子和小小姐呢,老夫人都不讓姨娘抱,府中都傳言…”
許澤琨眸若寒星,盯著玉屏道:“傳言什麼?”
“傳言表小姐會成為您下一個妻。”
許澤琨的臉攸的沉了。
許澤琨一回來回來之後便直奔映雪閣,還是第一次沒有第一時間給吳氏請安,這可讓吳氏狠狠的給姚蘇蘇記了一筆。
旁邊的吳清漓也尷尬難堪極了,為了這次和表哥見麵,她還在屋裡裝扮了很久,現在全都成了笑話。
身上的華服,頭上的珠釵似乎都在昭示她的天真和愚蠢。
老夫人麵色不佳,沉聲道:“哼,我看他是被姚氏勾了魂,什麼規矩都忘光了!”
吳清漓臉色一白,她一來侯府便已聽聞許澤琨對姚蘇蘇的寵愛,但是現在才見識到。
一直聽說的寵愛,和自己真實感受到的,終究是不一樣的。
表哥竟真的那般看重那個妾室…做到這個地步,她一病,就什麼都拋到腦後了?
她的心裡壓上一塊大石,但還是緩和了神色,在吳氏邊上給她順氣:“姨母彆氣,許是姚姨娘病的嚴重,表哥才如此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