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樣愛孩子,母親竟然在他走後,不讓她和孩子們見麵,這對姚蘇蘇來說是多麼殘忍。
因為如此,蘇蘇才生了離開他的心思麼?
得知這些,許澤琨怎麼可能怪姚蘇蘇呢?她能活著,已經是上天對他的憐憫了。
他一定會找到她們,一定會。
他不怪姚蘇蘇,但是他卻不能不怪吳氏。
他實在不明白母親為何這樣不懂他的心,還一點一點的將他愛的人逼走。
抱走令儀,就是他對母親的懲罰,母親愛孫如命,現在見不到孩子,想必也能體會到當初蘇蘇的感受吧。
與此同時,許澤琨並未停止尋找蘇蘇和瑤光,這一次,他不再像之前那樣慌亂,他開始冷靜下來。
蘇蘇既然前一天給玉屏留下了首飾,聽玉屏所說,她當時也是預感到自己的離開,加上母親所說,蘇蘇用了迷藥來迷倒鄭媽媽,才得以帶著瑤光脫身。
試問,蘇蘇隻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平時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從哪裡能找來迷藥,找來馬車,從靜安寺逃走呢?
唯一的可能是,有人幫她。
鐘清溪沒有想到許澤琨會這麼快的找到他,因為據他所知,侯夫人已經將表妹的失蹤劃為去世,而許澤琨也在回京時得知此噩耗而傷痛欲絕,險些死去。
現在,鐘清溪打量了幾眼許澤琨,確實消瘦不少,但是淩厲的五官沒變,本來就鋒利的氣質因為經過戰場的洗禮,更加讓人不可逼視。
許澤琨開門見山,並未和鐘清溪多客氣,而是直接問了一句:“蘇蘇在哪?”
鐘清溪一陣輕笑,他今日穿了一件石青色長袍,君子如玉,端方有禮,隻見他目光坦然,毫不退讓:“這該我問你才是,請問我的表妹和外甥女,為何去了一次靜安寺,就遭遇不測,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他與許澤琨對視,氣勢竟一點未輸,他質問的語氣太過自然了,甚至他眼裡的傷痛都那樣真實。
許澤琨甚至有一瞬間,都懷疑自己的推斷,但是不可能,隻會是他,隻會是他。
這場會麵結束的很快,鐘清溪滴水不漏,許澤琨不再試圖從鐘清溪的嘴巴裡挖出什麼,他選擇了一條更快的路,他開始調查鐘清溪這一年來的動向,他和誰聯係,若真是他幫助蘇蘇離開京城,他一定不會不聞不問,他一定會聯係她。
但是可惜的是,沒有,竟然沒有,鐘清溪這一年都正常很,他身邊的人很簡單,他的行蹤也很簡單,甚至他這一年,從未離開過京城。
許澤琨突然意識到,這個敵人比想象的還要狡猾,且沉得住氣。
他增派了更多的人手去調查鐘清溪,與此同時,他派人去了姚蘇蘇的老家徽州,並在周邊進行搜尋。
不過,天下之大,在茫茫人海中尋找兩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許澤琨病好之後,除了進宮,便是在家陪令儀。
他依舊不讓吳氏和令儀見麵了,即使寧遠侯都出麵,也沒有用。
許澤琨經過了這次的戰役,在皇上麵前更加如日中天,寧遠侯在教訓兒子方麵,都沒有底氣了。
小令儀聰敏過人,並不是一個鬨人的孩子,許澤琨看著兒子,就像看見姚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