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裡。
嬴政坐在一條椅子上,看著一旁捂臉的李緣:“其實寡人早就知道會有如今的局麵。”
李緣看了過來。
“你曾說過,遇到阻力要拉攏一批、打壓一批、殺掉一批。”
“你以為隻是當初寡人殺掉一個熊啟就可以了?”
嬴政說起熊啟時毫無感情,仿佛隻是提起一個不小心捏死的螞蟻。
“寡人雖然不知道你們後世的改革情況,但寡人想,你們遇到改革時,一定是有過流血的吧?”
“你們當初同一個時代的人尚且如此。”
“你如今在戰國的改革,流血理應該更加激烈才是。”
“可這段時間時間以來,除了熊啟和他那些心腹死了、以及幾十個官員被貶以外,整個大秦毫無風波,你覺得這對嗎?”
李緣一時無話可說。
因為按照曆史書中的結果來看,嬴政說的才更應該符合現實。
如今的大秦,他現在乾的事情蒙武他們都能猜出部分,其他的貴族和官員難道猜不到?
可自始至終卻隻有熊啟那對不長眼的兄弟算是敵人……
“你恍然間從平民成為了國師,你來到大秦後寡人直接無條件支持了你,所以其他人在你麵前自然會有所收斂。”
“可這不代表,他們就跟你是一條心了。”
“我也沒這麼天真。”李緣知道這一點:“隻是,他們現在一直都在好好辦事,也沒有跟當初熊啟他們一樣跳出來。”
“非要跳出來嗎?”嬴政反問了一句。
李緣恍了下神:“你是說,他們表麵服從,暗地裡會辦壞事?”
“不儘然,也可能會和現在一樣,趁著辦事的時候為他們自己賺取利益。”嬴政說:“相比於暗地裡辦壞事,把自己放在改革過程中的得利位置更加高明。”
嬴政那雲淡風輕的語氣讓李緣的心頓時就平靜了下來。
看政哥這樣,他肯定有準備了。
那有啥可急的?
看到他忽然放鬆了下來,嬴政的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
兩人已經很了解對方了,他這態度分明就是又躺了……
“你想著無所謂了?”嬴政眼神不善:“寡人可是想著教你點政事道理。”
“我謝謝您嘞。”
李緣掏出了兩罐雪碧,遞了一罐給他:“但政哥,這種政治上事情,還是你這秦王來吧。”
他不敢保證未來大秦的後世之君會不會有再立一個國師的可能,如果有,到時候萬一兩者之間要是出點什麼隔閡……
身為大秦第一代國師——雖然現在看來是唯一的,他得為整個大秦的未來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