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江晨仿佛被整個世界無情地遺棄在了一片死寂的深淵之中,周遭的一切聲響仿若都被一隻無形且冷酷的大手狠狠掐滅,消失得乾乾淨淨,連一絲餘音都未曾留下。他的目光猶如被磁石緊緊吸附一般,死死地鎖定在沈家姐妹那已然毫無生機的身軀上,腦海中不受控製地開始如脫韁野馬般瘋狂回放起與她們一同經曆過的那些點點滴滴。
那些往昔的畫麵恰似一幅幅無比珍貴的畫卷,在他眼前徐徐展開。沈家姐妹的每一個笑容,宛如一道道穿透厚重雲層的溫暖陽光,直直地傾灑進他內心深處最為柔軟的角落,將那原本潛藏的陰霾與黑暗驅散得無影無蹤。姐姐沈諾瞳,向來是那般的溫柔似水,她的存在就如同春日裡那輕柔拂麵的微風,總能在不經意間,輕輕撩動他的心弦,帶來絲絲縷縷的慰藉;妹妹沈墨瞳,則是滿溢著活潑靈動的氣息,她的歡聲笑語恰似跳躍在林間的俏皮精靈,哪怕是在最為沉悶壓抑的氛圍之中,也能如同一束璀璨明亮的光,瞬間點亮所有人的心情。
曾經,江晨從未如此真切且深刻地意識到,這對姐妹早已在不知不覺間,如同堅韌的樹根一般,深深地紮根在了他的生命之中,成為了他生命裡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她們就仿佛是他在這殘酷無情的世界中賴以生存的空氣與生命之泉,是他哪怕拚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也決然要去守護的存在呀。
然而,命運卻似那最為殘忍的劊子手,毫不留情地在他眼前狠狠地撕開了一道猙獰且無法愈合的傷口。如今,他就隻能這樣眼睜睜地看著,看著沈家姐妹在那外族強者的肆意肆虐之下,漸漸失去了生命的熠熠光彩,如同兩朵原本嬌豔欲滴的花朵,還未來得及在這世間儘情地綻放出屬於自己的絢爛,便在這凜冽刺骨的寒風中迅速地凋零枯萎。
他的世界,在此刻仿若被一隻力大無窮且無情的巨錘狠狠砸中,瞬間便破碎成了無數冰冷刺骨的碎片。那些曾經與沈家姐妹一同精心構築起來的美好回憶,那些充盈著歡聲笑語與溫暖情誼的珍貴畫麵,此刻都如同那脆弱易碎的泡沫一般,在這殘酷無情的現實麵前,一個接一個地無情破滅。江晨隻覺得自己的心仿佛也隨著她們的離去,被一把無情的利刃狠狠地撕裂成了兩半,一種難以言喻的劇痛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從心底深處蔓延開來,迅速充斥著他的整個身軀,讓他每一寸肌膚都感受到了那蝕骨的疼痛。
江晨的內心此刻正深陷於一場無比慘烈且痛苦的掙紮旋渦之中。一方麵,他滿心滿肺都被對沈家姐妹逝去的悲痛所填滿,那悲痛猶如洶湧澎湃且永不停歇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朝著他無情地席卷而來,那勢頭之猛,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徹底地淹沒其中。他是多麼希望這一切僅僅隻是一場虛幻的噩夢呀,隻要他用力地睜開雙眼,就能看到沈家姐妹依舊鮮活生動地站在他的身旁,帶著那熟悉而又溫暖的笑容,和他嬉笑打趣、與他並肩作戰。可奈何眼前那兩具冰冷的、毫無生氣的身軀,卻如同一雙無情的大手,將他從那美好的幻想之中狠狠地拽回到了這殘酷無比的現實之中,讓他不得不直麵這令人心碎的一切。
另一方麵,那深深的自責與愧疚宛如一根根尖銳無比的荊棘,緊緊地纏繞著他的內心,每一根荊棘都似在狠狠地刺紮著他的靈魂。他在心底不停地瘋狂質問著自己,為何自己如此的無能?為何自己沒能守護好她們?倘若自己能夠再強大一些,要是自己能在那至關重要的關鍵時刻做出更為正確的抉擇,或許她們就不會遭遇到如此淒慘的厄運了吧。每一個這樣如利刃般的念頭,都好似在他那已然鮮血淋漓的心上,又狠狠地劃上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使得那鑽心的疼痛愈發地強烈,幾乎要將他的理智都徹底吞噬。
而在這悲痛與自責的重重陰影之下,還潛藏著一股對那外族強者的滔天恨意。那恨意如同熊熊燃燒且永不停息的烈火,在他的胸膛之中肆意地熊熊燃燒著,那火勢之凶猛,幾乎要將他僅存的理智完全吞噬殆儘。他恨不能立刻從地上掙紮起身,哪怕是拚上自己最後僅剩的那一口氣,也要與那外族強者拚個你死我活,同歸於儘,隻為了能給沈家姐妹討回一個公道。可怎奈此刻他的身體卻仿若被千萬斤重的沉重鐵鏈死死地鎖住一般,動彈不得,隻能任由那如狂潮般洶湧的恨意與那深深的無力感在體內瘋狂地交織、碰撞,進一步加劇著他內心深處那如煉獄般的痛苦。
江晨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一片無儘的黑暗深淵之中,四周皆是那冰冷徹骨的絕望,他拚命地想要尋找一絲可以攀爬而出的希望之光,可卻怎麼也尋覓不到。他的靈魂仿佛也在這如泰山壓頂般的巨大痛苦之中漸漸迷失了方向,隻剩下一具仿若行屍走肉般的軀殼,在這慘烈無比的戰場上,獨自承受著這世間最為殘酷無情的折磨,仿佛被整個世界所遺忘,在這無儘的痛苦中苦苦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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