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密的雨點順著風勢砸落在車窗上。
發出沉悶又清脆的響聲。
一輛低調的銀灰色超跑以離箭般的速度追了上來。
車內,宋景行捏住方向盤的指骨隱隱泛著白。
鏡片後的眸子直直地盯著麵前的那輛邁巴赫。
眼尾透著股猩紅,情緒儼然是瀕臨失控。
他找了五年的寶貝妹妹就這麼被那條野狗帶走。
誰知道裴宴會怎麼虐待他的枝枝?
越想宋景行就越焦躁不安。
可內心更多地卻是憂心兩人是否會舊情複燃。
他的枝枝善良又心軟,要是再被裴宴那黑心芝麻球蠱惑。
那就真跟豬拱白菜沒區彆了。
五年前的錯位早就該歸正,枝枝與裴宴分手,他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畢竟他的妹妹是宋家最嬌貴的小公主。
就應該被所有人捧在手心裡。
他裴宴,即便如今是身居高位坐擁無數財富。
可仍舊無法改變骨子裡的貪婪與卑劣。
用鮮血與白骨鋪就的荊棘王座,絕不適合溫室中嬌養的爛漫薔薇。
這樣的人,自然也配不上他的枝枝。
下意識地撫摸著腕骨處的紫水晶手鏈。
宋景行金絲眼鏡框下的眸色中劃過一抹偏執與眷念。
目光灼灼地盯著前方,將儀表盤上的車速提到了最高。
引擎的轟鳴聲混合著雨滴劈裡啪啦的聲音,像是在彈奏著一首急促的戰鬥舞曲。
吱嘎——
刺耳的刹車聲劃破天際。
銀灰色超跑橫亙在黑色邁巴赫的前邊。
硬是將其逼停在高架橋上。
宋景行拉開車門,神色不似平時儒雅溫潤。
大步流星的動作下,倒是多了幾分咄咄逼人的威懾。
細密的雨點落在他精致的下頜,隨後滴至黑色的大衣上。
最終完全隱沒於地麵,消失不見。
至於車裡的宋稚枝自然也看到了宋景行。
剛要拉開車門,卻被一旁的裴宴給製止了。
他握住少女纖細的手腕,幽暗的雙眸中像是淬了一層寒冰,挑眉輕嗤道,
“誰家當哥哥的大半夜還跑來追妹妹啊。”
都是千年的男狐狸精,誰不知道誰的小心思啊。
想玩兄妹偽骨科了?
抱歉,門都沒有。
重新掌控少女柔軟的腰身,裴宴的指尖摩挲在她的臉頰上。
像是撫摸著稀世珍寶般,珍之,重之。
可說出的話卻讓宋稚枝打了個寒顫。
“寶貝,要不要直接撞過去?”
既然默認了自己兄長的身份。
也借此陪伴了她的整個童年和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