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子辰,你們倆怎麼有空過來?”何清敏看一眼梅雨聲,再看一眼梅子辰,一臉驚喜的表情。
“媽,我剛出差回來,很久沒來看您了。”梅子辰蹲在姐姐身邊,握住媽媽的另一隻手,“對不起,媽,以後我會經常來的。”
“傻孩子,媽知道你們忙,你們彆牽掛我。”何清敏欣慰地看著自己的一雙兒女,想起早早去世的老公,不覺眼裡又泛起淚光。
梅雨聲起身推著媽媽進了屋,梅子辰把帶來的東西一樣樣地打開,叮囑跟過來的陪護,營養品要定時給母親吃。
“雨聲,今天是你的生日,不好好在家裡慶生,跑過來乾嘛?”媽媽嗔怪地看著梅雨聲,伸手摸著她的臉頰,幫她把垂到臉側的頭發抿到耳後,“你今天穿得很漂亮,像年輕時候的樣子。”
“媽,正因為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才更應該過來。”梅雨聲撫摸著媽媽枯瘦的手,貼著她坐好,“謝謝你,媽!”
孩子的生日就是母親的受難日,梅雨聲從未像今天這樣體會得深刻。
看著自己母親謹小慎微,滿心隻為他們考慮,想起婆婆的囂張跋扈,梅雨聲感到一陣陣心酸和愧疚。
更堅定了離婚的決心,她不願意再伺候那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老太婆,她要好好照顧自己的媽媽,讓媽媽不再孤單,不再每天翹首期盼著兒女的到來。
她想把媽媽接回家,隻屬於她們母女的家。
梅雨聲給媽媽洗了澡,剪了頭發,又把手和腳的指甲修理整齊,全程動作輕柔又仔細。
“姐,我們差不多回去吧。”梅子辰和母親說了幾句話後,悄悄地提醒梅雨聲。
媽媽眼裡頓時顯出失望和不舍的神情,卻極力掩飾住,反而推了推她:“快回去吧,女婿和孩子們都在等著你呢。”
梅雨聲禁不住落下淚來,又怕媽媽看了難過,急忙背轉身擦掉:“媽,我們先回去,過幾天再來看你。以後,我會經常來的。”
她緊緊地抱了抱媽媽,強忍住心酸,和梅子辰一起走了出來。
路上,梅子辰歎了口氣:“姐,我知道你想把咱媽接回家裡照顧,可,你婆婆那樣,估計咱媽得每天受氣。我那邊,你知道,都沒空……”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虛得低了下去,幾不可聞。
梅雨聲知道弟媳陳越還在上班,絕不肯為了照顧媽媽就辭職。而且,畢竟作為兒媳,有幾個是甘心情願伺候婆婆的,哪怕婆婆再溫和,也不願意。
孩子更是指望不上,如果請保姆,就不如療養院裡的更專業,各方麵的設施也更全。
“我明白,你彆擔心,過段時間我有空了,就把咱媽接回來。”梅雨聲眼睛盯著窗外不斷往後閃的樹木,若有所思地說。
“姐,你怎麼可能有空?”梅子辰毫不在意地笑,“不要說軒軒,單是你那個婆婆,就夠你累的了。”
梅雨聲沉默不語,她暫時不想跟弟弟說離婚的事,怕他一怒之下找嶽江亭打架。
她想把對弟弟的影響降到最低。
姐弟倆到達盛華大酒店時,已經將近十一點半。
上了十七樓,一出電梯,正對著一個寬廣的大廳。
大廳裡已經擺好了一排排圓形飯桌,淡青色的桌布中央,每張桌上都擺著材質各不相同的花瓶,裡麵插著康乃馨、百合、玫瑰等各色花束。
正中間的大方桌上,一束藍色妖姬尤其耀人眼目,梅雨聲一下子就被它吸引了。
“媽,這是爸為您準備的。”沈瑩瑩在身後帶著彆有深意的笑容,悄聲說,“爸說,從來沒給您送過花,今天把這些年落下的都送了。”
梅雨聲眸中閃過驚愕,嶽江亭竟然能想到這個?還是有人提醒了他?
本來非常喜歡,這一聽,頓時覺得索然無味。
親戚朋友相繼到來,嶽江亭的親戚都到了場,紛紛向梅雨聲說生日快樂,他們的女眷把梅雨聲和沈瑩瑩圍在中間。
這些年嶽江亭混得不錯,親戚們都像眾星捧月似的圍著他。遇到過生日之類的事情,自然不會缺席。
梅雨聲沒想到嶽江亭請了這麼多客人,如此隆重真是下了血本了。不得已寒暄著,很快就感覺到了疲憊。
謝明琪一家到了,陳淺淺穿著鵝黃的長裙,飄逸的長發上彆了一隻閃鑽的發夾,顯得青春洋溢。
謝明琪也打扮得端莊大氣,很有大學教授夫人的風範,依舊戴著她那副平光眼鏡。
陳涓生和梅雨聲打了個招呼,就去找嶽江亭父子了。
謝明琪和沈瑩瑩一起把梅雨聲帶到主位上坐好,幫著她應付那些親戚,梅雨聲隻負責微笑點頭就好,就這個簡單的動作她都感覺臉上肌肉很快僵硬了。
她真的不適應這種場合,有點後悔,早知道在家裡小範圍的吃頓飯多好,不明白嶽江亭搞這麼大陣仗乾什麼。
緊接著梅子辰帶著弟媳陳越,以及梅姿一起過來,和梅雨聲說了幾句話。
陳越一臉豔羨:“姐姐,姐夫待你真好,幾十年如一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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