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啊,許久未見,怎麼想起我這個老夥計了?”陸遇川裝作很輕鬆的說道。
這個老陳,是陸遇川早些年在縣委的老同事。
自陸遇川調到江洲鎮當鎮委書記後,老陳也升了官,目前是縣紀委辦公室主任。
兩人的關係非同一般,可以說,有著過命的交情。
平時有事沒事,都會互相走動,喝點小酒,打打麻將,聊聊縣委政府的事,很多內幕消息,陸遇川都是通過老陳得知。
就這麼說吧,老陳就是陸遇川在縣衙門的二五仔。
一般情況下,老陳都是用辦公室的座機聯係陸遇川,聯絡聯絡感情,除非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私事,才用手機。
這是他們多年來養成的默契。
故此陸遇川一見是老陳的電話號碼,就有些警惕,連忙從座位上站起,走出包間。
“老陳,出了什麼事,趕緊說話。”
老陳情緒激動,半嗔半怒道:“他奶奶的,你這是頂風作案啊,上星期才開的整風大會,三申五令說領導乾部中午不得喝酒,你倒好,一回來就喝上了,趕緊散場,郭振帶著人抓你的現行去了。”
陸遇川一聽,腦子就炸開了,這飯還沒吃多久,怎麼糾風辦就知道了?
這踏馬是誰舉報的?
包間裡的人都是信得過的同誌,絕對不會是他們,更何況,害了我,不也就害了他們自己嗎?
陸遇川想了想,一時想不出是誰心腸如此歹毒,氣道:“老陳,是誰特麼在背後捅我刀子!”
老陳在電話那頭直言不諱:“你該不是真喝醉了吧,人家要對付你,怎麼可能讓你知道是誰?”
頓了一下又道:“不過我提醒你,有能耐讓糾風辦專門派人到江洲鎮抓你喝酒的,估計沒幾個人。”
陸遇川立刻把懷疑對象鎖定了,正要說話,老陳打斷道:“啥也彆說了,趕緊閃人,他們估計快到了。”
說完,老陳不再與他囉嗦,直接掛斷了電話。
陸遇川黑著臉,心想這件事八成是黃良這個王八羔子乾的,糾風辦這些人,不是一般人能搬得動的。
如果不是黃良動用了自己在縣衙們的勢力,天高皇帝遠的,誰願意大中午冒著大太陽跑來抓人。
糾風辦雖然容易得罪人,但是讓他們並不想得罪人,這種事,可大可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想起黃良與縣委副縣長袁呈序的關係,陸遇川一切都明白了,糾風辦絕對受得到了袁呈序的指示。
來者不善啊,這黃良看來要決心整死我啊。
“黃良這老匹夫,斷不可留!”
陸遇川一拳打在牆上,疼得他齜牙咧嘴,揉著手指,快步走進包間。
包間裡眾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猜測,忽然包間門被重重的推開,一張鐵青的臉出現在他們眼前。
陸遇川眉頭緊鎖,嘴角緊抿,他正在克製著自己的怒氣。
大家都知道出事了,但沒有人敢率先發問,劉副鎮長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問道:“陸書記,出什麼事了?”
就在這個時候,隻聽樓下嘀滴兩聲喇叭聲,有車子拐了進來。
陸遇川大步走到窗邊,撩起窗簾往下看了一下,回頭沉聲說道:“趕緊走,糾風辦來抓人了,車子已到樓下。”
眾人聞言,全都愣住了,這飯館根本沒有後門,要是從大門出去正好被逮個正著,難不成要從樓上跳下去?
這可是三樓啊,摔瘸了動靜會鬨得更大。
一時間大家都慌得手足無措。
趙滄瀾兩個月前,曾跟程立雪到這大表姐私房菜館吃過飯,對這餐廳的格局有一定的了解,見大家都愁眉苦臉,便輕聲說道:“都跟我走,我帶你們出去。”
說完,自己先跑下樓去。
大家頓時傻眼,趙滄瀾第一天報道,糾風辦認不出他,他能跑出去,我們可不行。
陸遇川早上上班,見識過趙滄瀾以一人之力乾翻十幾個小混混場麵,深知他非等閒之輩。
他果斷地對眾人說道:“還愣著乾嘛,彆猶豫,趕緊跟上,出了事我負責。”
眾人還在思索要不要把臉遮上,陸遇川恨不得一腳一個,怒道:“死到臨頭了還婆婆媽媽的,快走!”
然後自己率先跑了出去,跟著趙滄瀾身後,董溪兒跟在陸遇川身後。
趙滄瀾沒有朝餐廳門口跑去,他把大家帶到了一樓的廁所旁邊。
他推了推男廁所的門,裡麵一個漢子甕聲甕氣吼道:“有人!他奶奶的拉個屎都不得安生。”
隔壁的女廁所門是掩著的,他媽的管不了這麼多了,前途攸關,糾風辦的人就要進來了,還管什麼男廁所女廁所?
趙滄瀾一點豫都不猶,果斷推門進去。
隻見一個女人一邊看手機,一邊蹲在坑位上尿尿,碩大雪白的屁股讓眾人直呼好家夥,趙滄瀾這個人值得深交,帶我們來看這等春光。
那女人猛可見衝進來一堆人,嚇得尿都沒尿完,提著內褲直接站了起來,滿臉驚恐,正要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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