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三個人聽到這一聲大叱,瞬間被鎮住。
張本明與岑必豪打架的動作停在半空,扭過頭,傻不愣登看向門口。
黃良鎮長咬緊了牙,臉頰肌肉緊繃,透出一股凶悍之氣。
他像一隻啊地叫了一聲的土撥鼠,怒目圓睜,瞪著眼,子彈頭一般的禿頂,由於怒氣顯得紅通通,跟火燒了一樣。
“這兩個活膩了的混蛋,竟然在這關鍵時刻給我惹出這麼大的麻煩,這不是要把我推下火坑嗎。”他心裡咒罵道。
張本明頓時打了個寒戰,剛剛還鬥誌昂揚得神態,瞬間就萎了。
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還騎在岑必豪身上,連忙手忙腳亂地爬起。
岑必豪從地上掙紮起身,仍舊紅著眼,擺出一副還要拚命的姿勢,左右看了一下,拎著凳子就衝上去。
慌得吳乾事緊緊將他抱住:“岑主任冷靜。”
黃良嘴角一歪,大聲嗬斥道:“吳乾事,彆攔他,鎮裡的乾部,整的跟街頭混混一樣,鬆開他,讓他們打個夠,打死了我報銷。”
他洪亮的聲音在屋內回蕩,帶著令人膽寒的威勢。
黃良心想:哼,看你們還能鬨出什麼花樣,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好好教訓你們一頓。
吳乾事略顯猶豫,最終還是鬆開了岑必豪。
岑必豪拍了拍腦袋,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好像剛剛看見黃良似的,突然清醒了。
然後把手裡的凳子子丟下,打架他吃虧了,此時正好哭訴:
“黃鎮長,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是張本明先動的手,這小子,也不看看誰的資曆高,動手就打,打得我渾身痛,你不懲治他,我絕對不罷休。”
“彆裝了,你也不是什麼善茬。”
黃良走到岑必豪旁邊,鼻子一嗅,聞到一股酒氣,一臉嫌棄地嗬斥道:“大中午的喝什麼酒,你還有臉在這裡大吵大鬨。”
他的目光中充滿了不屑與輕蔑:“你還手了嗎?還手了就是互毆,你還管誰先動手呢。”
其實黃良內心非常清楚,要抓包陸遇川喝酒,就要從岑必豪身上下手。
他暗自竊喜,陸遇川啊陸遇川,沒想到你也有失算的時候,留了個岑必豪的豁口,這次非好好整治整治你不可。
扭頭見張本明傻愣愣站在一旁,暗暗遞了個眼色,讓他走。
張本明立即心領神會,急急忙忙溜了出去。
黃良轉過頭,向郭振露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郭主任,我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這真是讓人扼腕歎息,真是有損我們江洲鎮的形象,真是慚愧。”
話語中帶著虛假與做作,他心裡盤算著,這個郭振,剛才看他也不像個真正勸架的,不知道他想的什麼,得小心應對。
“黃鎮長,你言重了,領導不是神仙,菩薩也有怒目的時候,衝動點也屬正常。”郭振笑著說道。
見郭振說出這番話,黃良稍稍心安,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郭主任,這事的影響實在太過於惡劣,我一定會把此事處理好,,給你與縣裡的領導一個滿意的交代。”
黃良一麵說著,一麵偷偷觀察唐明的反應,心中盤算著如何掌握事件的主導權。
郭振皺了皺眉頭,一時間有些疑惑,不確定黃良的話是針對打架,還是陸遇川等人喝酒。
沉思片刻,隨意笑道:“黃鎮長,打架是你們鎮內的事,我不乾涉,你們自己處理,我不過問,也不會往上彙報的。”
“打架的事,也算是我們鎮裡的一個家醜,我不偏袒誰。主要是上班時間喝酒頂風違紀的事,縣裡已經有領導關注此事,我不把這件事調查清楚,不好給上麵領導交代啊。”
其實黃良對打架也沒怎麼上心,關鍵是喝酒的事,他必須要讓郭振明白自己的意思。
說罷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猾,心裡想著這個機會如果利用的好,就能搞掉陸遇川,自己的鎮書記的位置指日可待。
陸遇川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想跟我鬥,門都沒有。
郭振心裡咯噔一下,愣住了神,黃良這家夥,真的是打算對陸遇川下死手啊,何其歹毒。
他本以為,自己作為調查這件事的主要負責人,黃良會賣他幾分薄麵,聽聽他的意見。
可結果呢?對方壓根就沒把自己當回事,直接就越俎代庖了。
郭振越琢磨越覺得心裡堵得慌,這種被無視的感覺讓他十分不爽。
他臉上沒顯露半分不適,內心已經在計算自己的在黃良眼中的分量。
作為此次糾風的主辦負責人,郭振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但話語中卻暗藏玄機。
他緩緩地說道:“黃鎮長,經過我們的初步了解,岑必豪主任中午的確喝了些白酒,這是他個人情緒不佳時的一時衝動。當然,作為領導乾部,他的行為確實有失妥當,但考慮到他的心情和情況,我認為這事兒可以酌情處理。”
郭振頓了頓,繼續說道:“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關鍵在於我們如何處理,既能體現出紀律的嚴肅性,又能體現出組織的關懷。我會回去向領導彙報整個情況,並儘量做做工作,爭取將此事的影響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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