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誌飛縣長正與縣公安局的頭頭廖開榮密談,門忽然被敲響了兩下,然後就見梁秘書推門進來,顯得有些突兀。
程誌飛的臉色微微一沉,眉頭輕輕一皺,但很快就恢複了常態,他接過梁秘書遞來的那張的紙條。
梁秘書站在一邊候著,程誌飛緩緩展開紙條,目光掃過那幾行匆匆寫就的字,嘴角不經意間勾起一抹淡笑:“陸遇川這小子,淨玩這種小把戲,倒是學起古人送起雞毛信來了。”
紙條上,陸遇川的字跡如同他的為人一般,直接而有力:
“程縣長,遇川敬上。玉嶺之事,時機已至,特來稟報根除黑惡勢力之策。聞廖局長亦在,願當麵共商大計。”
而程誌飛心中,正被另一樁事攪得不得安寧。
今天早上,他前後接到縣委書記林振國,和市政法委書記韓春明的電話,兩人對於那《江零日報》上關於女兒程立雪的暗訪報道,提出批評。
他召廖開榮來此,正是為了商討如何平息這場風波。
程誌飛輕笑一聲,將紙條輕輕推給廖開榮,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
“說曹操,曹操還真就到了。我正打算讓人去請陸遇川,他自己倒先送上門來了。說是時機成熟,我倒要聽聽他這‘成熟’二字從何說起。”
廖開榮接過紙條,目光掃過,嘴角也露出一絲笑意:“陸遇川這家夥,似乎胸有成竹,程縣長,或許您可以聽聽他的高見。”
即叫梁秘書去請陸遇川。
梁秘書回到的辦公室準備跟陸遇川回話,不覺看見陸遇川盯著半開的抽屜,信箋的一角寫著無數的董溪兒的名字,
梁秘書臉色一變,連忙過去把落在外邊的信箋塞進抽屜,鎖好,心說完蛋了,春花秋月被人發現了。
嗬,這小子,八成喜歡上了我們董溪兒,難怪今天對我那麼殷勤。陸遇川笑而不語,看破不說破。
“陸,陸書記,程縣長叫你過去呢。”梁秘書已經不太敢正視陸遇川。
陸遇川走到縣長辦公室,推門而入。
兩位領導的目光立刻射了過來,看得陸遇川心裡不自在,。
他心中驚了一下,迅速鎮定下來,他看了一下自己,以為褲子拉鏈沒拉好,確認自己並無不妥,這才在程誌飛示意下,小心翼翼地坐下。
程誌飛麵容一肅,沉聲說道:“來了。你說時機已到,那就說說看,你打算怎麼收拾江洲鎮這個爛攤子吧。”
話語間,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陸遇川沉思片刻,以一種樸實無華卻直擊人心的語調,向程誌飛縣長彙報起玉嶺鎮的綜治工作。
此時,縣公安局局長廖開榮也在場,他並未過多寒暄,直接進入了正題。
“程縣長,我這次來,主要是想跟你談談江洲鎮的黑惡勢力問題。雖然縣委縣政府一直高度重視,但鎮上的情況複雜,一直沒能找到有效的解決辦法,隻能暫時采取觀望態度。不過,最近情況有了轉機。”
陸遇川話鋒一轉,臉上透露出幾分自信。
程誌飛心裡盤算著半個小時後,要到市裡參加招商引資研討會,思索了一下,給予了一個簡短的時間限製:“你講吧,我聽著。不過時間不多,就二十分鐘。”
他揮了揮手,示意陸遇川繼續說下去。
陸遇川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江洲鎮的黑惡勢力,一直以來是個老大難問題。但最近,鎮上分配來了一位新的軍轉乾部,名叫趙滄瀾。他曾在部隊擔任特種兵連長,有豐富的防恐處突經驗。我親眼見過他的身手,一個人就能對付十幾個持刀的混混,非常了得。我已經把他安排進了綜治辦,打算讓他來負責解決這個問題,徹底鏟除這股黑惡勢力。”
程誌飛縣長聽後,眉頭微微一皺,這名字似乎有點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聽過,他在記憶中搜尋了一番,並未想起什麼。
他問道:“這個趙滄瀾,是新來的?”
“是的,程縣長,他是今年才轉業的。”陸遇川回答道,同時注意到程縣長對這個名字似乎有些在意。
他本想提醒程縣長,趙滄瀾與你的女兒程立雪有些交情,
但轉念一想,廖開榮局長在場,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還是選擇了沉默。
房間內,餘下的隻有他沉穩的敘述聲和窗外偶爾傳來的風聲。
縣長程誌飛從深思中醒來,目光重回清明。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時間不多了,於是對陸遇川說:“遇川,你的心情,我懂。治安與經濟,是這片土地的命脈,也是百姓對我們這些為官者的期許。現在,鎮子裡藏汙納垢的地方,是時候該進行一番大掃除了。”
“這裡麵藏著多少年的灰塵和齷齪,我都清楚,回避不是辦法,你的決心,我支持。你去找林振國書記談談,聽聽他的想法。晚上,我們再好好合計合計。”
程誌飛站起身,在辦公室裡緩緩踱步,走到窗邊,看著鎮裡遠方的車水馬龍的道路。
這些勢力根深蒂固,與一些政府人員糾纏不清,江洲鎮多次上報,卻始終未能根除,這其中緣由,錯綜複雜,難以言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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