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世雄三人想著,就算你自稱是什麼硬骨頭,落到這一步你也得哭爹喊娘。
“你喊個鳥,在我手上從來就沒有過冤案錯案。”萬世雄對劉壯實使了個眼神,“趕緊讓他簽字畫押。”
劉壯實找出紅色印油,拿著筆錄本與一支水性筆,走到趙滄瀾麵前,似笑非笑道:
“趙滄瀾,你的口供都在這裡了,事實清晰,看完還請你在上麵簽字確認,不要繼續在這裡耗費時間了。”
趙滄瀾心中早有計較,他繼續生氣地掃視了一眼筆錄,臉色比之前更難看,憤然斥道:“這分明是一派胡言,全是你們編造的謊言,要我簽字?沒門!”
“趙滄瀾,白紙黑字,清清楚楚,你還想逃避責任?”
萬世雄聲音陡然提高,“今天,就算你天王老子本人,這字你都得簽,沒有商量的餘地!”
“我不簽不簽就不簽,你們能奈我何?……”趙滄瀾學著女人耍潑,故意喊得很大聲。
董溪兒一直在門外等著趙滄瀾,聽到審訊室裡麵趙滄瀾聲音越來越大,心中一凜,意識到這可能是趙滄瀾傳遞給她的信號。
她迅速掏出手機,手指懸在撥號鍵上,卻又突然停下,萬萬不可衝動,先一探究竟再說。
董溪兒轉身,快步奔至審訊室鐵門前,用力拍打著厚重的門板,焦急地喊道:“開門!開門!”
此時,審訊室裡三個警察使出吃奶的力氣,強行抓住趙滄瀾的手指,拚命地往那醒目的紅色油印上按去。
趙滄瀾心中冷笑,就憑這三個家夥,也想抓得動自己?隻要自己稍微一使勁,他們就會飛出去。
不過,他表麵上卻裝作極其痛苦的模樣,五官扭曲在一起,仿佛正在承受著巨大的折磨。
趙滄瀾身體不停地扭動著,嘴裡還大聲吼叫著:“啊,你們怎麼能這樣,怎麼能硬逼著人按手印的?我要告你們,我要到聯合國告你們!”
趙滄瀾看似在拚命抵抗,實際上,他卻裝模作樣地把手縮回來兩分,又送出去三分,準備按到印油的時候,又收回來一分。
什麼時候按印,完全由他決定。
他就像一個高明的導演,導演著這場看似激烈的抗爭戲碼。
三個警察此時已是滿臉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他們使出了渾身解數,吃奶的力氣使出來了,哦屎的力氣也一起使出來。
他們的表情猙獰,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瘋狂。
他們緊緊地抓住趙滄瀾的手,哆哆嗦嗦地往印油上按。
這時,趙滄瀾聽見外麵傳來激烈的拍門聲和呼喊聲,他知道是董溪兒。
心中暗道:董溪兒這姑娘還真是機靈,僅僅一個暗示,她就能有這種領悟,這姑娘真是妙不可言。
得趕快讓董溪兒把這個消息傳遞給鎮委書記陸遇川,隻要陸遇川得知此事,肯定會采取相應的行動。
考慮到這一點,趙滄瀾這才裝著精疲力儘的樣子,勉強讓指尖觸到到紅色印油上。
然後像一隻死豬一樣,任由萬世雄三人擺弄。
三人將他的手指在油印上輕輕一按,接著又在簽名處按了個手印,最後抓著他的手,歪歪扭扭簽上了趙滄瀾的大名。
剛簽完大名,趙滄瀾眼神一暗,整個人就焉了下來。
萬世雄三人滿意的看著審訊筆錄,互相對視,心有靈犀,會心一笑。
所長萬世雄瞥了一眼趙滄瀾,,見他焉了吧唧的樣子,冷笑道:“就這?還是他媽的特種兵連長?這是孬種兵連長吧哈哈哈。”
三個人互相對視,又是一陣陰惻惻的癲狂奸笑。
那笑聲在審訊室裡回蕩,曆史上所有的奸臣的影子,從他們身後站了起來。
趙滄瀾冷眼看著萬世雄三人,他們洋洋得意與醜惡嘴臉,令人能吐出隔夜飯,心中甚是憤慨。
江洲鎮派出所落在這群人手裡,那簡直是對全鎮的災難。
警匪勾結,怎能期待他們為民服務?
治安日益惡化,民眾不得安寧,投資者望而卻步,經濟又如何發展?
最終遭殃的,還是江洲鎮的無辜百姓啊。
他暗自下定決心,隻要自己還有一日在職,就絕不會坐視這等胡作非為橫行霸道。
審訊室內終於恢複了片刻的寧靜,然而,門外的敲門聲卻愈發急促而響亮。
之前,由於那萬世雄三人正忙於強迫趙滄瀾簽字畫押,對董溪兒的敲門聲置若罔聞。
此刻,董溪兒見屋內遲遲沒有回應,焦急之下,她加大了敲門的力度。
一雙柔夷因此隱隱作痛,她在想,如果再不開門,老娘就用踹的。
審訊室裡,萬世雄,丁武與劉壯實一聽聲音是個女人,想到讓他們派出所沒有哪個女民警敢這麼放肆,這人一定是跟著趙滄瀾來的董溪兒。
萬世雄眉頭緊鎖,董溪兒可是鎮委書記陸遇川的秘書,輕易得罪不起。
但一想到趙滄瀾的供詞與手印已經在案,板上釘釘,大局已定,便朝劉壯實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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