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裡,就是那枚白金戒指,在燈光下,一閃一閃地。
方勇垂著眼睛,沒說什麼,看不出喜歡還是不喜歡。
本來他就不喜歡亂七八糟的首飾,除了手表,沒戴過彆的。
桔子沒想過用戒指套牢他,或是怎麼樣,就是想送他點東西。
早知道,就買成手表了。
桔子心裡有點打鼓,伸手要盒子,“要不,換個…”
方勇抬眼,眼裡透著激動和驚喜。
他拿出戒指,放桔子手心裡,“妹妹,給我戴上。”
喜歡就好。
桔子拿出戒指,把他的大手抓過來,戴他左手無名指上。
大小正好,桔子低頭,把戒指擺正。
戒指上閃著光點,把那隻手襯托得乾淨修長,透著點矜貴清冷的味道。
前世,就是這隻手,無數次給她洗澡,換衣服,喂藥,抱她。
她病重到不清醒的時候,每天就看見這隻手,在眼前晃。
那麼好看,不戴點東西,可惜了。
桔子盯著半天,在戒指上落下一吻,鬆手……
方勇抓住她手腕,問她,“好看嗎?”
“好看。”桔子想都不用想。
“喜歡嗎?”
桔子說:“喜歡。”
“喜歡誰?”方勇一顆一顆解她睡衣扣子。
老夫老妻了,一個動作,就知道他想乾什麼。
桔子靠在床頭,抬頭看他的眼睛,心跳一點,一點,加速。
她說:“方勇,我喜歡你。”
“妹妹,再說一遍。”方勇剝掉她衣服,吻她……
……
雪下了一夜,開始大雪片子狂飛,後半夜,隻剩針尖似的雪花在飄。
早上,滿世界都是白的,太陽早早就出來了,陽光好得刺眼。
天真冷了,被窩裡越來越舒服,桔子醒了一回,實在不想起床,醒迷迷糊糊聽見方勇說:
“餓了就起來吃點東西,有事給我電話。”
桔子搭了聲腔,囑咐他路上慢點兒,翻個身,接著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電話鈴聲吵醒。
桔子第一反應是禮服出問題了,穿好衣服,去了客廳。
“喂,我媽還沒起。”今天星期天,鐵頭沒上學,他已經接起電話了。
正說著,抬眼一看桔子來了,給她電話,“媽,電話。”
桔子坐沙發上,接聽筒,“誰的電話?”
“我舅媽。”鐵頭又看電視去了。
電視聲音挺小,什麼都不影響。
翠翠來的電話。
那肯定有事。
桔子問,“嫂子,怎麼了?”
“下雪了,我出不了門。我告訴桂花嫂子了,讓她晚點把賬本和錢送到家裡,你幫我看看賬。”翠翠說。
下了那麼大雪,家離得也遠,翠翠都懷孕七個月了,實在來不了。
裁縫鋪也不能關門,隻能讓幫工們看著。
就是錢,不能在裁縫鋪過夜,弄不好就被偷了。
桔子家離菜市場近,沒幾步路就到了。
翠翠的意思是,傍晚,讓桂花嫂子把錢送過來,順便讓她碰碰賬。
“行。”桔子說:“嫂子,你這兩天注意點,少出門,要不然,媽又睡不著了。”
“你也是。”翠翠聲音裡帶著笑,“媽跟你說話。”
“雪大,路滑,少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