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冰雪城市,四處的街道和建築幾乎一模一樣,街道兩邊全是這樣的冰塔,讓人分不清是否來過……
但是,常魂之前順手在一座冰塔的厚厚積雪上拍了一掌,而那座冰塔上的巴掌印兒,都還沒有消失。
淩蒼聞言蹙眉,隨即開口道,“能看出點兒什麼嗎?”
常魂伸手撫上一棟冰雕閣樓的牆壁,手上用力腳下使勁一蹬,三兩下便跳上了這棟冰樓的頂部,站在上麵俯瞰著整個冰城。
良久,對陣法頗有研究和造詣的雜學家常魂,一臉震驚的從冰雕閣樓上跳下來,有些失神的口中喃喃,“這是,六丁六甲……”
“師傅,什麼是六丁六甲陣啊?”穀晴見常魂眉頭緊皺成一團,忍不住問道。
“六丁六甲不是陣,乃是一種護,多為一些上古修士布置來驅使神將護體,以獲得強大力量的手段……怎麼可能被布置在一片空間之中,成了這般大的陣法?”
常魂感覺有些匪夷所思,眼前的一切都超過了他的常識,六丁六甲手段他也會一二,但卻是跟陣法沾不上邊啊……
而這個冰雪城市所有的建築,都是按照六丁六甲原理排列修建的。
難道上古修士,除了能將神力引入人體,還能將神力加持在建築之上?
與此同時,淩蒼陷入了沉思,不由自主的喃喃道:“丁醜延我壽,丁亥拘我魂,丁酉製我魄,丁未卻我災,丁巳度我危,丁卯度我厄。
甲子護我身,甲戌保我形,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甲辰鎮我靈,甲寅育我真……”
低沉富含磁性的嗓音,一字一字極富韻律的緩緩而出,引得喻念三人看向正在思索之中的淩蒼。
“淩蒼,你在說什麼?”喻念看著如同魔怔了的淩蒼,疑惑道。
淩蒼回過神來,看向喻念,才緩緩解釋道:“六丁六甲乃是仙門的一種護,將六丁六甲運用到建築之上的人,是要用這六丁六甲守護什麼東西。”
“七星燈!”常魂恍然大悟。
淩蒼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看著一臉狂喜的常魂,回複道:“是,又不是。”
守護東西是沒錯,但守護的是七星燈還是彆的東西,那就說不清了。
“一定是沒錯了,連這種奇陣都能布置出來,七星燈一定存在了……”
常魂一臉狂熱,那種表情卻不是覬覦七星燈的貪婪狂熱,而是對神秘事物探知的一種渴求。
“先彆高興得那麼早,我們先想辦法,出了這奇陣吧!”淩蒼淡淡的瞥了一眼常魂,直接潑冷水道。
常魂漸漸冷靜下來,是啊,他們現在陷入這六丁六甲演化的大陣中……怎麼出去?
“上古修行符修陣修,驅使神將護體,除了二十八星宿、四值功曹、南鬥、北鬥等外,最多的便是這六丁六甲……六丁六甲雖然現在沒落了,但在上古之時極為常見。”
淩蒼淡淡的環顧了一下四周,繼續道,“要解開一個護布置而成的陣法,需要另一個護相互抵消,而在有關靈冰族的傳說中,這守護之物多半是七星燈……七星便對應上北鬥。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解開這六丁六甲布置的護陣,需要用到七星步。”
夜棠一臉驚訝:“大師兄,你怎麼懂這麼多。”
淩蒼蒼白且無力的反問:“……你當誰都和你一樣不學無術?”
猜測再多,不如試上一試,淩蒼回憶了一下七星步怎麼走。
七星步先舉左,一跬一步,一前一後,一陰一陽,初與終同步,置腳橫直,互相承如丁字,所以象陰陽之會。
看著淩蒼踏著奇怪的步子離開,喻念幾人麵麵相覷,最終學著淩蒼所踏的腳步緊跟其上。
隨著四人行過此般軌跡,空中發出一聲細微的脆響,似乎有一層透明的玻璃碎掉了,正刷刷刷的掉落著。
見此情況,淩蒼眼睛越發明亮,腳下的步法越發逸動迅速。
最後一步落下,淩蒼躍上一座冰塔。
身著一襲淡紫色長衫的淩蒼,單腳站立於冰塔之巔,身影挺拔高大,麵色淡然堅毅,帶給人心底無窮無儘的震撼與視覺衝擊。
“禹步相催登陽明,給我破!”
低沉在這片空間響起,如有萬般魔力,自其為中心向著四周蕩漾開來,如水經過洗滌萬物一般,其聲經過之地,世界變了一副新的模樣。
眾人發現,之前所見的冰雪城市猶如幕布般褪下,他們此刻正站在一座無比高大的雪山腳下。
在他們身前,是由整片石壁所開鑿的宮殿,宮殿正中有一扇大敞的殿門,門口有四根數十人合抱的巨大寒玉柱聳立,殿門口隱約有一層光幕閃爍。
“這個大殿……”
常魂取出一張圖紙,看了看那殿門口,又看了看圖紙上所畫的簡易圖案,兩相對比之下,便確定這個地方正是之前在那山洞一副壁畫上所看到的地方。
就在常魂想著,這個鑿山為殿之地,究竟是什麼地方時,淩蒼鬼使神差的伸手,觸碰上那道光幕。
常魂瞳孔一縮,還沒等他阻止淩蒼觸碰這上古禁製時,那道光幕直接從淩蒼指尖泛起波瀾,隨後一點點的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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