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哥,程哥,你們怎麼來那麼早?”石鐵一路小跑過來,仔細一瞧,可不就是程乾和嚴雄嘛。
他不禁打趣道:“你倆站在這裡,我娘還以為是宵小呢。”說著石鐵跟他們兩個並排站到了一起。
“東西都放好了嗎?”嚴雄關切地問道。
“放好了,就在棺材鋪子的那個棚下麵呢,連竹竿我都找好了。”石鐵得意洋洋,自認為辦事周全。
沒想到,程乾卻潑冷水道:“竹竿不能帶,太顯眼了。”
“不拿竹竿,到時候怎麼從樹上捅下來?”石鐵壓低了聲音問。
程乾回:“到時候找找看有沒有誰家的晾衣裳的竹竿放在外麵。”
嗯,程乾說的在理。
“天擦黑就出發,你現在快去把東西拿出來吧。”嚴雄接著說。
石鐵驚訝道:“可我還沒吃飯呢!”
嚴雄切了一聲:“懶人屎尿多,你先去將東西拿出來,然後再回去吃飯,我們兩個先過去,若是耽誤太長時間萬一他走了,咱們今兒不是白折騰了。”
石鐵氣呼呼,“那我不吃飯了。”
眼看兩人要吵起來,程乾伸手打住他們兩個,轉頭對石鐵說:“時間還來得及,你先回去吃點兒東西墊墊肚子。”
程乾說話中聽多了,石鐵受用,小跑著跑回去吃了個乾饃,跟他娘說要出去找小夥伴玩,就溜了。
他娘在灶房裡罵罵咧咧,他是一點兒都沒有聽到。
天剛擦黑,三個人提著一個用紙袋子裝著的東西出了棺材鋪所在的巷子。
金魚巷的張家,門口掛著個兩盞紅燈籠。
三個小郎君人小,社會上的事兒還是知道一點兒。
凡是像這樣掛著紅燈籠的人家,家裡都養著貌美的小娘子,有些人就會過來他們家聽曲兒吃酒戲耍玩樂。
“姓佟的,常來這家,每次來都好晚才出來,今兒下晌我親眼看著他跟著另外兩個人一起進去的。”
三個人站在拐角處,伸頭往張家看。
嚴雄看著麵前的兩個巷子,問:“他回去走哪個巷子?”
石鐵伸手一指,“那個。”
嚴雄拿出手裡的東西,那我去那邊找棵樹放上去。
程乾低聲道:“等一下彆在這邊,他若是一叫,這家,還有那家掛燈籠的人家馬上就有人出來。
咱們找個暗點兒的巷子。石鐵先過去看看他人還在不在?”
“怎麼看?偷溜進去嗎?”石鐵腦子不轉彎。
“你過去看看佟家的小廝,還有那姓佟的騎的馬還在不在。悄悄地走在牆角下的陰影裡。”程乾指著那屋後麵的陰影給石鐵看。
石鐵明白了,他迅速地竄到了陰影裡,躡手躡腳地走去張家旁邊的拴馬樁那裡去看。
沒一會兒石鐵跑了回來,他小聲說:“沒有看到常見的那個小廝,不過姓佟的,他的馬在。他的馬這裡有一條白的,很好認。”
石鐵說著在自己的額頭那兒比劃了一下。
“馬在人就還在呢吧?”嚴雄看向程乾。
“馬在人興許在,小廝不在跟前候著,今兒他回不回去就不好說了。”程乾發愁,若是他今兒不回去,那他們的計劃就實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