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跟石頭哄了一會兒,岩兒從馬氏身後走了出來,他對著夏敞怯生生叫了聲:“爹爹。”
夏敞唉了一聲,高興地一把將岩兒抱了起來。
苗兒是無論眾人怎麼勸都不出來,牢牢地躲在馬氏身後,夏敞隻能強硬地將她也抱進了懷裡。
苗兒被夏敞抱著,她不哭不鬨,就是不看夏敞,小臉兒緊繃著瞥著外麵。
見此,馬氏抿嘴偷笑,伸手牽住石頭跟在夏敞後麵往主院去。
香穗落在最後,跟程乾走在一起,往常香穗也沒覺著自己矮。
此時,她跟程乾走在一起,才發現自己不過剛到他肩膀處,瞬間感覺自己好似個小矮子。
程乾跟夏敞站一起的時候,香穗也看不出他有多壯。這會兒,她跟他單獨走在一起,總感覺程乾很壯,站在她旁邊就好像一座山,能擋住狂風暴雨似的。
若是以往,香穗肯定是要問問程乾,百戶一個月有多少月俸?他們這兩年都打下了哪些縣城?
這會兒,她什麼都問不出口。剛到婆家的小媳婦一樣,乖乖巧巧地跟著往前走。
夏敞也不是那重視禮數的人,他到了堂屋就跟石頭一起逗岩兒和苗兒。
馬氏拉著程乾看了看,越看越滿意。
十八歲的郎君,身高體壯,最主要是長得好看。小郎君長到十八歲也就基本長成了,這時候的程乾,比馬氏剛見他的那會兒更好看了。劍眉鳳目,鼻梁高挺,一雙嘴唇單薄有型。
“阿乾,後院給你準備好了熱水,你先回去洗漱洗漱換身衣裳,然後過來跟你伯父一起吃飯。”
程乾揖了一禮,看了香穗一眼,轉身出了主院。
馬氏見了當做沒有看到,她能看得出來,阿乾心裡是有穗兒的。
夏敞抱著苗兒,抓著她的小手去蹭自己臉上的胡子,苗兒奶聲奶氣地說:“怕,像小狗狗。”
香穗坐在斜對麵,聞言一個沒有忍住笑出了聲來。
馬氏也笑了,她笑過之後,從夏敞懷裡將苗兒抱了過來,“你也去洗漱洗漱去,看你臉上的胡子,苗兒最怕小狗了。”
夏敞興許是沒有時間整理儀容,胡子也長長了很多。
他被親閨女嫌棄,摸著胡子大笑,“爹爹是小狗狗,你就是小狗崽。”
苗兒將臉埋到馬氏肩頭不看他,馬氏笑著嗔了他一眼。
夏敞又哈哈大笑,“好好,爹爹去將胡子剃了去。”
夏敞去了裡間旁邊的浴室沐浴,香穗很有眼力見地起了身,“阿娘,我去灶房看看去。”
今兒,夏家的晚飯是提早用的,用過晚飯之後,馬氏也沒有急著說事情,讓程乾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兩個小兒女也兩年沒有見了,馬氏讓香穗也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程乾順勢拉著香穗去了小花園的涼亭裡。香穗坐在涼亭的石頭墩子上,麵對程乾有些拘謹。
程乾微微一笑,明知故問:“穗兒,你怎麼了,怎麼都不敢看我?”
香穗抬頭看向程乾,看到他古銅色的肌膚,心兒莫名地砰砰跳了起來,她結結巴巴地說:“哪……哪裡不敢看你了。”
程乾輕聲說:“我升到百戶了。”
香穗也輕輕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