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出樂團了。”鹿蝶衣興致勃勃地道,“他在音樂綜藝,小火一把後簽約經紀公司,一門心思進軍娛樂圈。”
“挺好。”連厘真心點評道。
大家都有確定的未來,隻有她還一片模糊。
兩個女生東一聊西一談,說起下個月的演出,鹿蝶衣一雙眼睛明亮似晶石地看著連厘,語氣蘊含請求:“我媽咪最近在籌備給我辦專場小提琴音樂會,你有沒有空來做助演嘉賓啊?”
“什麼時候?我得先看一下時間。”連厘如實說。
鹿蝶衣說音樂會的時間未定,故而連厘的回答也是未定。
連厘在樂團待了四個小時,便和鹿蝶衣離開樂團了。要過年了,她去商場添置了些新東西,除舊迎新,買了紅燈籠,雖然紅燈籠掛在家裡,晚上頗有中式恐怖氛圍,但她還是買了,多點紅色喜慶。
連厘小時候最喜歡過年,長大後,或者說自從連景程去世後,她對過年就沒有任何期盼了。
她不是一個自怨自哀的女生,可她是一個活生生、有血有容的人。
儘管說人終其一生都在學習如何跟自己相處,但人畢竟是群居動物,感覺到孤獨是正常的、渴望溫暖也不可恥。
連厘備了新鮮的素菜和肉放在冰箱裡,等明天薛舒凡過來一起涮火鍋。弄好後她端了盤點心餅乾坐在客廳沙發上,電視機裡播放著當紅男明星傅司年主演的古偶劇。
連厘窩在沙發角落,身上披著紅格子羊毛毯子,嘴裡咬著點心,望著電視機的畫麵。她忽然明白陳薇琪為什麼選傅司年做新一任男寵妃了,這男的現代裝小帥,古裝很有韻味,清風高節,人文氣息很重。
就是這個劇情一點也不合理。三個男主爭一個女主,怎麼還是虐女主啊?多慘一女的,牢獄之災、陷害栽贓、家裡人還站男的那邊不護著她……
不看了不看了,大年的晦氣,換台換台。
連厘側身子去夠遙控器時,擱在遙控器旁的手機正好響起,她定睛一瞧,發現來電顯示是【大少爺】。
財神爺主人的‘主人’兩字有點像情趣玩法,容易產生誤會,她就改了備注。
連厘將電視機音量調小,接聽電話:“你好。”
電話那端傳來靳識越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家?”
“嗯。”連厘將雙腳縮進毛毯裡,這下雙腳也不冷了。
數次的前車之鑒,連厘知曉靳識越找她就是閒得慌,故而沒有問他找她有什麼事情,直接說自己的事情:“10天時間差不多到了,我正好也想著給你打電話。”
另一邊的靳識越剛從瑰麗藍灣出來,闊步走進電梯裡,聽到連厘的話,音色散漫,帶著笑意:“想我?”
連厘默了一秒,大少爺總是曲解她話裡意思。
“想跟你談談我們的事情。”連厘換上恭敬的語氣和稱呼,用詞相對委婉,“以您的出身樣貌等條件想要什麼樣子的女人沒有,容貌身材比我好的、家世實力比我優秀的比比皆是,你想讓人負責,多得是人給你負責。”
她說得不卑不亢,字句間沒有半點兒卑微之意。但意思表達得很清楚,她經過深思熟慮後,還是不想負責。
靳識越自然聽出來她是極其認真的,唇角一扯,涼聲道:“情人眼裡出西施,把我吹捧得那麼好,你喜歡我?”
他話語像是調侃戲謔,可口吻卻冷淡極了。
連厘深吸一口氣,直接反問:“那你讓我負責,你是喜歡我,還是想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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