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厲,對不起,有時候我是有些多疑,多慮,你…”
司沐捏著木簪,低聲道歉。
溫厲揉了揉司沐頭發:“阿沐不需要道歉,無論你做什麼,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說著溫厲第三次將黃金手鐲拿了出來。
這次,他隻是輕輕將鐲子放進司沐手中。
“阿沐,我不會用任何東西捆綁你,我隻是想用這些物件表達我的心意,你明白嗎?”
司沐微怔,少年深情脈脈的眼神,仿佛要將她融化一般。
隨風飛揚的藍色發帶,像極了她此刻的心情,輕飄飄,仿佛在雲端一般。
“溫厲,能給我把簪子帶上嗎?”
“好!”
…
倚紅樓
“司沐,這樣真的可以嗎?媽媽會不會發現?”
孫施施瞧著手腕處的透著亮光的水泡。
這是司沐給她畫上的水痘一眼瞧去,足夠以假亂真。
“放心吧,我的化妝技術還算行,對付一個媽媽足夠了。”
司沐收拾好東西,對小丫頭說:“你過會兒叫那個媽媽來,她應該會請大夫過來看,到時候咱們再安排。”
小丫頭點頭,她幾歲時就被分派伺候孫娘子。
長這麼大,孫娘子從未苛責過她一句,有什麼好吃好喝的,總會單獨給留過一份兒。
這份情誼,她一直記在心裡。
該是報答的時候了!
若這次孫娘子不能脫離這裡,等待她的隻有珠顏老去,到死都做不得自家的主。
小丫頭找到媽媽,神色焦急:“媽媽,不好了,孫娘子,孫娘子她生病了!”
倚紅樓媽媽正在準備招待貴客,不耐煩道:“病了?她不是一直病著?這都臥床養了多久了?
你告訴她,這些看病的錢,我可一個銅板兒都不會出,
誰讓她將幾個私房,都貼給那個負心人,如今人家是狀元,要她嗎?
就是蠢!我勸過多少次了?活該!
還有馬上就是一年一度的花魁節,到時候她還半死不活,彆怪媽媽我不講情分,讓她掛牌做紅館人!”
小丫頭神色驚恐:“孫娘子胳膊和臉上突然起來很多紅疹子,她說難受,看著可嚇人了。”
媽媽臉色一變,神色肅然:“什麼時候的事?快,快帶我去瞧瞧。”
還沒進門,媽媽就掏出手絹捂住口鼻。
等近前看到孫施施麵部類似水泡樣的東西時,臉色大變,心涼了一半。
小丫頭拽著媽媽胳膊懇求:“您救救孫娘子吧,她前幾天是真病了,發燒,頭疼,背疼,不是故意怠慢客人的。”
媽媽甩開小丫頭的胳膊,神色滿是心疼。
但她心疼的是銀子,可不是孫施施。
要不是她知道孫施施是清倌人,還是清白之身,都要懷疑這是梅毒了。
不過,這症狀更像是天花!
媽媽瞬間血氣上湧到頭,一陣眩暈,差點兒站不住。
請大夫?有什麼用!白花錢!
天花那可是惡疾,得了這病,一切隻能交給上天。
孫施施探出頭,有氣無力道:“媽媽,我求你,救救我,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一定聽您的話。”
媽媽滿眼忌諱,身子都快躲到門邊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