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婉凝視多澤,沉聲道:
“多澤,既然你自覺畫技拙劣,那你便好生坐著,儘量將背部挺得直一些!”
多澤抿嘴無奈,卻也依言而行。
沈婉將畫紙輕貼於多澤背部,望向姚寒舟輕聲道:
“來,快些畫!”
姚寒舟就著多澤的後背,不多時便臨摹出一張與原圖極為相似的輿圖。
沈婉兩相對比,對這贗品頗為滿意,而後輕輕吹乾紙上的墨跡,將其疊好收進懷裡。
此刻,皇帝的勤政殿內,氣氛肅穆,仿若能凝結出水珠!
大殿正中的地上,趴著一名黑衣人,其鮮血早已浸透黑衣,些許已然凝固乾涸,他身上傷痕交錯,令人觸目驚心。
那黑衣人的額頭緊貼冰冷地麵,身軀因疼痛不住顫抖,手腕處血肉模糊,原是剛剛被挑斷了手筋。
烏達上前躬身行禮:
“皇上,文淵閣內北境輿圖被竊,然圖並不在此人身上,微臣昨夜審訊了半夜,這賊人拒不交代其逃走的兩名同夥!且,他說…他說是……”
完顏肅半天沒聽出個所以然,突地厲聲道:
“莫要吞吞吐吐,扭扭捏捏,我們海西族人何曾如此這般?幾時變得跟中原人一樣婆婆媽媽!”
聞此,宇文彥及其他舊晏歸降夷國之臣,皆屏息斂聲,垂首不語。
烏達猛地跪地:
“他言其主使乃……”
烏達咬了咬牙關,終是言道:
“皇上恕罪,微臣實在不敢說……”
完顏肅麵色陰沉,揮手示意旁側親兵將那黑衣人從地上提起,而後他親自移步至其麵前:
“究竟是誰指使你入宮盜取北境輿圖?”
宇文彥微微側身,目光掃過那黑衣人,其慘狀令人不忍直視,宇文彥微微閉目,輕吐濁氣。
隻見那人的眼神越過眾人,直直望向站在眾臣之首的完顏烈,而後,用那斷腕的右手,準確無誤地指向完顏烈。
見此情形,眾大臣交頭接耳。
完顏烈雙眼怒睜,怒發衝冠,他抽出佩刀:
“休要信口胡言,老子何時派你盜圖?”
“即便本帥要盜圖,也絕不會派你這中原廢物行事!”
……
完顏肅眼神冷峻,抬手示意,身後的親兵心領神會,立即上前攔住了渾身殺氣的完顏烈。
“元帥為何指使你盜圖?”
那黑衣人乾裂的嘴唇微微扯動,竟浮出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