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哈殺氣騰騰,夷兵一時心生怯意,不敢上前,隻得手持兵刃將其緊緊圍成一個圈。
“今日誰能斬殺此獠,誰便是我帳中副將!”遠處傳來一聲高呼。
正愁夷人主將不知在何方,得來竟是靠紮哈的功夫。
姚寒舟循聲望去,而後揮刀斬殺周圍數名夷兵,緩緩靠近紮哈,低聲問道:
“紮哈,我命人掩護你,你衝向夷人主將,取其首級,可有膽量?”
“有何不敢?”姚寒舟話音未落,紮哈已持刀再次向前衝去,麵前的夷兵驚恐萬分,尚未揮刀反擊,已身首異處。
“掩護紮哈!”
蒙山軍見紮哈舞刀狂砍,本已士氣大振,此時得令,他們更加勇猛作戰,將紮哈周圍的敵人儘數消滅,夷兵主將隻當對方是小兵在保護主帥。
直至紮哈突然停下,就在這兩軍混戰的戰場上,突兀地停了下來,而後他沉沉舉起手中的長刀,刀尖遙遙地指向前方,刀尖所指之處,正是那夷軍主將。
那夷人主將此時才意識到,這蠻人的目標是自己,然而,箭已在弦,他斷無退縮之理。
夷兵見主將被挑釁,紛紛圍了上來。紮哈身前身後再次圍滿殺紅了眼的夷兵,稍一愣神,他們便狂吼著舉刀殺來,姚寒舟命人持刀迎敵,紮哈卻舉重若輕,對飛撲上來的夷兵視若無睹,橫刀一揮,便有半截手臂飛上半空。
紮哈重新望著那夷人主將,兩人隔著一丈之遙,那夷人主將也望過來,嘴角扯出一抹鬼魅的笑,揮刀就削掉身側的一顆頭顱,他亦不想管那被殺之人是敵是我。
全都,殺瘋了!
紮哈雙眼微微一眯,隨即,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
姚寒舟隻覺全身空門大開,就在他心臟驟縮之時,隻見對麵彎刀朝紮哈橫掠而去,紮哈向左,一刀將那彎刀劈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長刀向右劈了回來。
顯然,夷人主將小覷了紮哈。紮哈僅揮出兩刀,那主將便被攔腰斬斷,其雙眼圓睜,上半身已哐當落地,下半身才軟軟倒向地麵。
“夷兵的主將死了……”
“夷兵的主將死了……”
姚寒舟的南征軍們迸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他們再度舉刀劈向敵人,殺意更濃。
此夷兵營位置極為隱匿,在此屯駐十年,從未遭襲。
本來夜半遇襲,夷人打法便雜亂無章,如今夷人主將一死,他們更是陣腳大亂,未過多久,夷人“嗚嗚”撤退的號角聲響起,隨即向馬場退去。
姚寒舟高聲下令:
“圍困馬場,將他們儘數剿滅!”他的聲音高亢堅毅,在營地上空層層回蕩,蒙山軍的哨聲響起:“衝鋒!”
蒙山軍的刀首次出鞘,便殲敵如此之多,他們殺得更瘋了,勢如破竹,砍得夷兵四處逃竄,戰場上呈現出壓倒性的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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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汴京城。
黎明前夕,人最易困倦之時,城牆上的士兵們精神萎靡,有的已然倒地酣睡。
“嗖”的一聲,一支穿雲箭刺破城外的萬裡夜空,於黑暗中閃爍銀光,異常奪目。
沈泓所率南征軍主力,急行半夜,已抵達汴京城外,先鋒軍在距城門不遠不近之處,發射出了信號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