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君墨手中的筆頓住,無奈地揉了揉額頭,嘴裡出來的隻能是冷漠的話:“朕再跟你重申一遍,朕不需要你親自伺候!
你三番兩次獻殷勤,隻會讓朕覺得你另有所圖,而非真正的關懷。
你走吧!
等朕打完仗,自會攜妻兒親自去中海國向你和你父皇致謝!”
“我不就是圖你這個人嗎?喜歡一個人有錯嗎?我隻想對你好有錯嗎?”海珞珞聞言感到一陣挫敗,歇斯底裡地大喊起來,還硬要闖入君墨的營帳。
兩個守衛隻能拚命阻攔:“海珞珞郡主,請您自重,這可是皇上的營帳啊!”
“放開本郡主!本郡主要進去看著他的眼睛問他,他為何能如此冷血無情?”
“對不起!我不能放您進去啊!請您諒解!”
吵鬨聲不斷傳來,讓原本就心煩意亂的君墨越發惱火,他氣得一股罡力打出去:“都給朕滾!”
什麼禮義廉恥、知恩圖報,他通通不想再顧及,那些曾被他視為道德準則的條條框框,如今在他心中早已失去了原本的分量和意義。
他腦海裡充斥著各種紛亂複雜的思緒。
玉九兒身處險地,他萬分憂心,他隻想儘快結束這邊的戰鬥,趕到她身邊和她一起對付北戎。
十幾年前他跟北戎蠻夷打過仗,知道那是一支奸詐狠辣的軍隊,他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毫無道德信義可言。
他與之抗戰多年尚未占到什麼便宜,玉九兒一個女子,如今兵力還不及北戎,該如何與之抗爭啊?
他隻要一想到這個,心裡就焦急萬分,恨不得放棄所有的一切,直接奔赴苗疆與她並肩作戰。
可他不能,他不能辜負父母長輩的期望;不能辜負九兒為他爭取來的好機會;不能辜負將士和百姓們的殷切希望。
這些重要事情占據著他的全部心神,令他再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理會其他。
他這力道很大,海珞珞一下子沒留意,直接震飛出去。
幸好她內力不錯,一個翻身落到草地上,再抬眼看向營帳時,雙眸充滿怨恨。
她甩袖憤恨離去。
此刻,在潑墨一般的暗夜裡,一棵大樹下伸出兩個小腦袋,目睹全部過程。
他們偷偷尾隨海珞珞,來到她的營帳外麵聽牆根。
隻聽營帳裡傳來摔東西的聲音:“砰砰咣當!”
君玉鑫湊到君玉璟耳邊幸災樂禍道:“想來她肯定是氣壞了,最好氣死她,好過留著給母後添堵!”
君玉璟沒有說話,眼睛盯著海珞珞的營帳陷入沉思。
隻聽裡麵傳來海珞珞婢女的聲音:“郡主,您冷靜點!您這般會讓明治皇帝越發厭棄您的!”
“厭棄,厭棄!我扮柔弱他也沒有憐惜半分啊!”海珞珞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
“你們不是說隻要我能像大陸女子那般楚楚可憐,他就會對我另眼相看嗎?
可為何今夜我甚至被他掃地出門?連往日的客氣和客套都不複存在呢?
你們出的什麼餿主意啊?”
“郡主息怒!老奴也是根據大陸人的喜好做出的判斷!”這是一個蒼老嗓音發出的聲音,
實在不行我們還是回中海國算了,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您再不回去,老奴都不知如何向我們皇上交代了!”
“奶娘!就這麼離開我不甘心!我好不容易對一個男子動心,豈能就此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