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了,心裡隻覺得微微酸澀。
現在解釋還有什麼用呢?
江暮歸沒有抬頭,可是能感受到他的視線。滾燙且如山般有厚重的壓迫感,似乎下一秒便能把她那點兒小心思戳穿,甚至讓她有些害怕。
麵前的女孩兒,前幾天還一臉討好的帶著咖啡過來戳和他和江維,今天就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判若兩人,不過穆安延把這些歸於小女孩善變的心思,沉聲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一個人回去就行。”
他語氣中有一絲不容拒絕:“太晚了。”
女孩兒掀起眼皮,不知哪來的膽子:“爸爸,你是不是忘了,這條街,我一個人從小走到大。”
穆安延有些無言以對。
這句話淡淡然然的,軟軟的,卻有一絲回懟的味道。這是在控訴他這麼多年對她的不負責任。
可是他沒有辦法反駁,他確實不負責任。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眼眸裡意味不明:“那我打電話給你媽,讓她來接你。”
“……”江暮歸聽出了他話中的威脅,半晌僵持,無聲跟他對峙著。
最後隻得妥協。
可她一上車就後悔了,因為她後知後覺的聞到自己身上濃烈的煙酒氣息,所以她一上車便下意識的貼著車窗,讓自己儘可能的離他遠一點。
好在穆安延也沒有問什麼多餘的東西,隻是開著車。
在一個紅綠燈的時候,他停住了車,放下車窗,撥弄打火機,‘噌’的一聲,點燃了煙。
江暮歸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那微弱的火光把他半邊側臉照的清清楚楚,的確好看,下巴有一種震破人心的鋒利,麵容上的淩厲是那種在權利場上磨礪出來的鋒刃。可和年輕時候不同的是,眉眼尾處卻多了些許穩重與平和,想必是歲月的銼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