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的弟子從遠處繞了過來,替直麵狼群的弟子們抵擋一二,司徒近得以抽身,艱難地將那幾名受傷的弟子扶到一旁,替他們止血包紮。
蘇籬見孟修雲單手無礙,逼著自己收斂心神,朝司徒近跑去,看看是否能幫上忙。
眾人又艱難廝殺了好一會,狼群終於全部倒地。
除了孟家和沈家的弟子,千機堂的其他弟子多半不太擅武,縱是沒受傷的,此刻也近乎力竭,見危機解除,個個癱坐在地,望著遍地紅眼的機關狼,說不出話。
寒風刮過,蕭瑟四起,烏雲蔽月,赤鳳山的紅楓此刻隱在黑夜裡,混著若有似無的血腥氣,格外滲人。
蘇籬想湊到孟修雲跟前,看看他的右手是否受傷。她思慮一二,眼下人多口雜,生生忍下了,隻安靜地待在一旁。
好在還有司徒近。他替大夥檢查了一番,除去輕微擦傷,還有三名弟子受傷見血。都是蘇籬和陸蘇葉隊伍以外,陸林那隊的弟子,他們隊除了陸林,其他三人的功法本就弱些。他們投機取巧,一路悄悄跟著陸蘇葉,才尋到了此處。本以為能撿漏,沒想到差點把命搭進去。
看來還是低估了千機堂的關卡難度。
沈堪怕得不得了,他瞧著受傷的弟子,還有自己發紅的虎口,起身朝孟修雲吼道:“不是說沒有危險嗎?我們險些喪命於此!你們為何不早些出來?”
饒是沈良睨了他一眼,似是在說,沒出息的樣,他也沒有閉嘴。此番實是氣憤,哪有拿性命開玩笑之理。
眾人紛紛看向孟修雲,眼裡或憤慨,或疑惑,或恐懼……看來不止沈堪有此疑問。
孟修雲難得沒有嗆回去:“這不是千機堂原定的機關獸。”
“你什麼意思?”沈堪一時半會沒有回過神來,“不是千機堂的,難道此處還有彆人?”
“難道是那些人?”陸蘇葉聞言,上前兩步,手不自覺握緊了劍柄。
“機關獸是千機堂的。但內裡的構造被改了。狼爪狼牙的用料也被改了。本不會見血,也沒有如此難對付。”孟修雲眉頭緊皺,他沉思了一二,掏出緊急聯絡的煙花,朝天上放去。
“這是何意?”沈堪盯著天上的煙花,同早上孟堂主說的並不是一種。
“試煉暫停,可能出大事了。”一邊的一位夫子正色道。
在場幾人聞言,麵色皆變,顧不得身子頗為疲憊,他們不自覺圍攏起來,生怕又有什麼未知的機關獸闖了出來。
幾息後,山腳也有同色煙花燃起。
“孟堂主已經知曉此事,命我們立馬撤下山去。”孟修雲言簡意賅。
“但現在下山,路上會不會也有危險?”一名受傷的弟子小聲道,方才實在是驚險,他現在還驚魂未定。
眼下夜深,山裡黑黢黢的,加之山路陡峭……
“你們隨我來,有近道。”孟修雲思索片刻囑咐道。
“少門主,難道要動用密道?”邊上一名夫子有些猶疑,“千機堂堂規,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以啊。”
“此事可大可小。人命要緊。”孟修雲徑直朝一旁的山崖走去,“他們要問責,我擔著。”
試煉的弟子聽得一頭霧水,但大致也猜到一二,如此大規模的試煉,若出了意外,必有兜底的法子。
隻是才第一日,就要亮出殺手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