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韓暮雪吃驚地盯著手上的診斷書，以及藏起來的鹽酸帕羅西汀等藥物，神色一片慌亂。
怎麼會這樣？是因為我嗎？
韓暮雪雙手微微顫抖，連忙把這些東西都放了回去，好像被人抓到贓款時的做賊心虛。
她幾乎是瞬間衝到了柳朝煙的房間，腳步跌跌撞撞，神情激動：“隊長，你知道……”
柳朝煙露出關切的樣子：“嗯？發生了什麼？”
韓暮雪愣住了，咬著嘴唇，眼角微微抽搐，眼神陷入了深深的掙紮。
許久，她抬起頭，扯起一絲笑容：“沒，沒什麼……”
“你不是去找夏姐的麼，她說什麼了嗎？”
“啊……她她在洗澡，我以後再找她吧……應該沒什麼事。”韓暮雪嘴唇發白，勉強地笑了笑，“我先回去了。”
柳朝煙微微一笑：“好，那你早點休息吧。”
這天夜裡，韓暮雪沒有和沈陌塵睡在一起，她一個人在床上，失眠了。
第二天清楚，韓暮雪頂著兩個黑眼圈，渾渾噩噩地刷牙。
“小雪，你昨晚沒睡好啊。”沈陌塵走進衛生間，仔細打量。
“沒什麼……我一會兒回去補覺，早飯就先不吃了。”韓暮雪有氣無力地說。
“好……”
沈陌塵微微皺眉，等對方回屋，想了想找到柳朝煙。
“你知道小雪是怎麼回事嗎？”
“知道。”
“因為什麼？”
“因為你。”
沈陌塵一愣：“因為我……是擔心卡潔恩卡嗎？”
柳朝煙微微一笑，輕輕地梳著頭，也不看沈陌塵：“你自己猜咯。”
沈陌塵皺眉：“你又想做什麼？”
柳朝煙臉色微變，放下梳子，手一抬，房門就關上了。不等沈陌塵反應，他就被一股無形的狂風舉起，又扔在地上。
柳朝煙赤足淩空，緩緩走到沈陌塵麵前，腳踩住他的臉，冷冷一笑：“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你是在質問你的主人嗎？”
“錯了錯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沈陌塵躺在地上立馬認慫。
“知道就好，我想你現在應該知道，沒人的時候該用什麼樣子的語氣跟主人說話了。”柳朝煙彎腰輕笑，圓潤細膩的腳趾捏了捏沈陌塵的臉。
我知道我這個時候被你踩住無法動彈，但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在這個時候伸出舌頭去舔你的腳心，閣下又該如何應對呢？
沈陌塵心裡咋舌，他真想看看一向完美的柳朝煙猝不及防下露出的嬌羞表情，但最終是求生欲製止了他這一大膽的想法。
“沒什麼事就回去吧，以後要記住你的態度哦。”柳朝煙將腳緩緩挪開，“韓暮雪的事情你本不用擔心，對你來說，不會有壞處的……嗯？你這遺憾表情，是覺得我踩得時間太短了嗎？”
“請您不要誤會，我不是那種變態。”沈陌塵爬起來揉了揉臉。
可惡，連腳都這麼香，這到底是什麼味道？
沈陌塵不止一次在想這個問題，夏晴柔身上是盛夏般的柑橘味，韓暮雪是春風中的梔子香，采雲脆是熱帶裡的椰奶味……她們身上的香味都能在現實裡找到相似的味道，唯有柳朝煙不行。
她的體香有種夢幻般的清香，就像是出自莎士比亞的《仲夏夜之夢》裡那片奇妙的森林，幽逸清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