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就有個拎著籃子,包裹得嚴實的大娘過來:“換魚的?怎麼換?”
屠姍開口:“錢票物都行,論個換,鯉魚一塊八毛錢一條,草魚兩塊一條,黑魚兩塊五一條,甲魚得六塊。
稱斤的話鯉魚六毛,草魚七毛,甲魚一塊,黑魚八毛。
有票的每斤降一毛,整個的少三毛。
你要是能包圓,可以再便宜一點。”
這個價錢,是屠姍來之前去打聽到的,黑市統一價,比市場貴一點,但是可以不要票。
不過彆看州城外有河,魚卻不常有,因為不好撈,所以魚一直是緊俏貨。
大娘覺得魚不貴,之前有人各種魚都換九毛一斤還要票。
雖然黑市有統一價,但因為貨物稀缺,沒有多少人會像屠姍這麼老實按統一價賣,多少都會漲點,黑市管理不會計較這點,買的人也能承受。
但包圓大娘沒這個本事,來來回回選了好幾圈。
“我要條黑魚,一條草魚,能便宜點不?”
屠姍搖頭:“一看大娘就是持家能手,家底也厚實,買魚吃是常事,彆人的魚什麼價,更是門清,我這魚新鮮沒賣高價,你肯定知道,再便宜就該虧了。
大早上下水抓的,你瞧我這衣裳都還沒乾呢,凍得慌,您就彆跟我計較這幾個辛苦錢了。”
不動聲色的馬屁,拍得大娘圍巾下的嘴角往上翹。
看了眼屠姍確實還濕著的衣服,沒再講價:“行吧,給我來兩條大的,我按個買。”按個買要劃算些,有眼睛的都看得出。
屠姍這麼賣主要是拿捏人的貪便宜心理,能夠賣快些。
當然,也有自己沒稱,嫌麻煩的緣由在。
著手給大娘挑了條大黑魚大草魚,用順手摘的荷葉裹了放在她籃子裡,收入四塊五。
沒多久,又來一個男人,要了兩條黑魚,給家裡懷孕的媳婦燉湯。
一個小媳婦講半天價,在屠姍死活不鬆口的情況下,要了條鯉魚。
還剩下十條魚,被家裡要請客的老爺子包圓了,屠姍平均算了他兩塊一條,入賬二十。
隨後又來了個打扮得很精致的老太太,在一個中年女人的陪同下,買走了大甲魚。
所有魚,總入賬三十七塊三毛錢。
沒有票,屠姍有一丟丟遺憾。
不過一早上入賬,相當於普通工人兩個月收入,她還是很滿足的。
拎上草兜,也在黑市裡閒逛起來,準備買些吃用。
這會天已經大亮,黑市裡的人走了大半。
屠姍想買沒處理過的糧食,回家自己催生。
但一粒也沒看到,全都是處理過的。
最終買了兩斤玉米碴,三斤碎米,花費一塊四。
用剩下的荷葉包著,放在草兜裡離開。
今天的黑市,在廢宅區的最裡邊,出去要走很長一條狹窄小道。
屠姍準備去一趟回收站,挑了一條更難走的近道。
這條路上都是殘垣斷壁,沒有一麵牆是完好的,地麵也坑坑窪窪,不知道這裡經曆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