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三妹,你還敢回來?”咋咋呼呼的塗二丫,跟一頭被紮了屁股的鬣狗一樣衝出來,伸手就去薅屠姍的頭發。
屠姍哦喲一聲,迅速拽過蔡雪卉擋在自己跟前。
蔡雪卉比屠姍高,塗二丫一爪子落下去,抓在蔡雪卉腦門上,留下三道血痕。
蔡雪卉慘叫一聲,跟要死了一樣淒厲。
屠姍拍著胸口後怕,差一點就被薅頭發了,她就這幾根小雜毛,可不能掉。
塗家其他人就跟天塌了一樣驚慌失措,安撫,道歉,拿藥,伺候祖宗一樣伺候蔡雪卉,忙得腳不沾地。
屠姍歎氣,她這個嫁出去的兒女潑出去的水,真是沒一個人在意。
好在她也不在意這些假親戚,看了眼蹦躂得老高的塗家老兩口,恢複得挺好,這倆老東西真是身體倍棒。
禍害遺千年啊。
溜溜達達往屋裡走,屋子裡擺了新買的棉被,被套,糖果餅乾,麵條臘肉,還有布料,收音機,自行車,看得屠姍手癢癢。
可惜,旁邊有個邱大妹直勾勾的盯著,她不好一來就動手,顯得沒禮貌。
先大搖大擺坐下,抓了一把炒花生在手裡磕,問邱大妹:“你給你姥爺開瓢了,他們揍你沒有?”
憤恨的邱大妹臉色僵了一瞬,轉身眼裡冒出了濃烈的火焰:“你還敢問,要不是你,我能傷著我姥爺?塗三妹,你就是故意的,但是你彆得意,我們肯定會收拾你。”
邱大妹被狠揍了一頓,餓了三頓,還沒收了偷摸攢的私房錢,其他人有的福利她也沒有了。
還會被姥姥姥爺集體針對,乾許多活,受許多罪,都是塗三妹這個賤人害的。
屠姍好奇:“要收拾我,為什麼這麼長時間沒動靜?是暗地裡憋著壞,給我放個大的嗎?”
邱大妹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她覺得塗三妹變了,變得她說話下意識都會小心翼翼,有股莫名的忌憚。
屠姍完全不在意邱大妹的沉默,跟老熟人閒聊一樣開口:“你小舅要二婚了,你哥怎麼沒回來幫忙?他最近在哪忙什麼呢?不會又是在做什麼缺德事吧?”
邱大妹冷臉:“關你屁事。”
其實邱大妹和邱遠關係一般般,因為不管是邱家還是塗家都重男輕女。
邱大妹在屠姍的資助下讀過書,見過世麵,有了野心,無法接受這種輕視和不公平,所以麵對自己需要依靠的但卻偏心的家人,麵上百依百順,內裡怨恨咒罵。
尤其對被偏愛的那人,嫉妒怨恨,在所難免。
但她陰暗的內心,害怕讓人知道,平時都藏得很好。
屠姍養了邱大妹將近十年,她這點小心思,一眼看穿。
“我這不是想你哥了嗎,小遠聰明能乾,嘴甜會來事,就是不太愛惜自己身體。
我想著趁你小舅結婚,讓他回來歇歇,還能吃點好的。
瞧瞧家裡這大包小包的,你們倒是整天守在這吃得滿嘴流油,可憐小遠連味都沒聞著。”
邱大妹氣得臉扭曲了一下,她吃什麼了?
她在這裡當牛做馬,家裡什麼好東西都要留著,留給小舅,留給邱遠,留給家裡的男娃,她想吃點什麼,說儘好話,陪儘笑臉,還得乾一堆的活,才能撿些邊角料。
“哼,自作多情什麼,你一個撿來的野種,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用得著你心疼嗎?”
屠姍換了個腿翹起來晃:“我嫁得好啊,我男人有本事,我就有臉麵,瞧見沒,我弄傷了塗家老兩口,拿走了家裡的吃食,剛剛還用他們的新大腿做擋箭牌,但塗家沒一個敢對我發作的,你行嗎?”
邱大妹臉更扭曲了:“你彆得意,等邱遠辦成了事,塗亮站穩了腳,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你。
還有,你也彆裝,真以為我們不知道呢,你男人不要你了,要跟你離婚呢,你一個下堂婦,更沒好果子吃。”
都直呼其名了,可見邱大妹氣得不輕,在塗三妹這個家裡底層麵前,連裝都懶得裝。
屠姍嘖了一聲,塗家也並不是完全沒動作嘛,至少把淩漾要跟她離婚的事調查得一清二楚。
那麼她買了房,端上了鐵飯碗的事,他們知不知道?
“邱遠和塗亮再能乾也不過是給人當走狗,我離婚又怎麼樣,沒男人我也能摁死你們這些小垃圾,上次你不就見識過了嗎?”
想到上次,邱大妹梗了一下,隨即嗤笑:“吹吧,吹牛又不犯法,你真那麼厲害,過去十多年也不可能被欺壓成狗。”說著壓低了聲音:“我哥這次辦的可是大事,等他成了,以後要什麼都有。
小舅要娶的這個,她爹可是能隻手遮天的人物,以後的塗家,絕對是你高攀不上的。
塗三妹,你過不了幾天好日子了,哪怕你不離婚,你男人也護不住你。”
屠姍又怕又好奇湊近邱大妹:“這麼厲害呢,小遠做的什麼大事,說來聽聽?”
邱大妹也不蠢,翻了個白眼不再說話。
屠姍歎氣,現在的人都聰明,不好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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