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死字說得輕鬆,做得也輕鬆的人,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肯定做了不知道凡幾,做起來輕車熟路,毫無心理負擔。
你說這樣的人和地方,能一般嗎?
他又指名道姓了你,他可以放心大膽的動你,可見你的來曆不正經,所以,你不是賣來的是什麼?你見他動那些正經知青了嗎?”
楚玉都被屠姍繞暈了,但也承認,她確實是被賣來的。
“我確實是被我繼母賣的,為了我媽媽給我留的工作名額,她想給自己的閨女用。
我爸裝聾作啞縱容,平時縱容繼母欺負我,繼姐和弟妹欺負我,現在還縱容繼母毀我一輩子。
來這裡兩年多,我就遭受了兩年多的欺辱。
剛開始還反抗,還逃跑,還抱有希望,還有不甘和憤怒,被抓回來,接受更惡劣的毒打,欺辱,甚至還連累其他人後,我才知道,我被拋棄了。
這麼長時間,妥協了,也認命了。
嗬……是不是很窩囊?”
少女的眸子灰暗,死氣沉沉。
屠姍不認同搖頭:“挺明智,你要是知道河山大隊的底細,就知道自己活得多通透。
被個時間短的狗欺負了有啥啊,還不如蚊子咬一口來得有勁呢,活著才是王道。”
楚玉被說得臉紅,但想想確實,喬老頭有色心,沒資本,作案工具又短又細,軟趴趴的時間還短,每次她隻需要憋一口氣就能完事,全程好像都沒什麼感覺,而且有種自己好似還是花黃大閨女的錯覺。
是真的不如被蚊子咬一口。
“河山大隊什麼底細?”
屠姍往前挪了挪,神秘開口:“河山大隊是個人販子窩,你知道嗎?”
楚玉震驚:“怎麼可能?”
屠姍:“不可能你是怎麼賣進來的?你以為像你這種來曆不正當的知青,正經地方會收嗎?”
楚玉腦子嗡嗡響,她一直以為喬家隻是地頭蛇,是村霸,而且也並沒有覺得河山大隊有什麼不對勁,畢竟其他人看起來挺正常的,對她也和善。
但想想又覺得不對勁,喬家行事囂張,其他人並不是不知道,但他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見要麼是不敢管,要麼是同流合汙。
是不敢管嗎?
村裡人在喬家麵前,好像也沒有伏低做小或是畏懼害怕,亦或是憎惡遠離。
那就是同流合汙了。
想通後,楚玉驚覺自己以前有多傻,難怪她跑不了,總是會被喬老頭發現帶回去。
明明她大聲呼救,但沒有一個人出現。
喬老婆子總會無緣無故針對她。
其他人對她麵上和善,背地裡她總能聽到各種議論。
難怪啊,所有人都知道,他們都知道。
想通了,楚玉卻一點不難過,也不難看,恨意反而讓她內心更堅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