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再三之後,宋清文終究還是身為魔宗長老的厚臉皮,壓下了新生的小羞澀。
很是坦然的說道:“那就來吧!”
羨慕的目光,投向宋清文。
卻沒有人說什麼。
無論是地位,還是身份上來講,宋清文作為首先被‘點化’,緊隨柯孝良之後開啟封魔之道的人,都理所當然。
柯孝良割開自己的手指,擠出一滴鮮血,擱在手心,就要往宋清文的額頭上按下去。
“等!等會···你還有沒有什麼要交代的?”宋清文突然問道。
他倒是不擔心會如邵瑾那般異變而亡。
主要是,以他的身份,倘若失敗了···那麵子上掛不住。
柯孝良卻對宋清文信心十足道:“師尊!您的修為,我放心。隻需靜心守神,一切不會有問題的。”
說著就將那一滴血,按在了宋清文的額頭上。
刹那之間,宋清文感覺自己的靈魂,墮入了地獄。
他以一種很冷靜的姿態,看到了漫無邊際的血色,看到了無數猙獰的惡獸,聽到了密密麻麻卻又十分模糊的刺耳尖叫以及嘶吼。
就像是墮入了另一個國度。
一個罪惡、血腥、殘暴、無序、混亂的國度。
這種血腥與無序,是比魔宗更加混亂的。
他仿佛看到了這個世界的另外一麵。
那個已經消亡、絕望的一麵。
宛如無邊無際的絕望和悲涼,一波波的朝著他襲來。
身為一個外來者,宋清文儘可能的冷眼旁觀,卻依舊莫名的被感染的心痛甚至是有一絲瘋狂。
而這一絲瘋狂,反饋到他的身體上,那就是青色的毛發,從他的身上各處快速的蔓延、生長出來,尖銳的利齒和爪牙也開始延伸,他的頭開始變形,朝著狼的形狀變化。
隻是再仔細一些看,卻又好似哈士奇。
“得清涼,光皎潔,好向丹台賞明月。月藏玉兔日藏烏,自有龜蛇相盤結。”
莫名的宋清文回想起了這麼一句口訣,隨即他放開了自己,主動去迎合那絕望與瘋狂,主動去傾聽那些嘶吼與呻吟。
一切都清晰在耳邊,一切都仿佛真的在他身上發生過。
這個世界與他之間的隔膜,再也不見痕跡。
他開始真正的融入這個世界,真的去感受這個世界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