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奧舉起了自己的雙手,然後示意菲尼克斯也照做。
菲尼克斯卻並未如此,而是直接說道:“我們是威廉的朋友!威廉·哈姆斯你還記得嗎?我們不是壞人。”
老人如狼般的雙眸似乎在深思,隨後緩緩的放下了槍。
卻還是沒有打開門。
“你們趕快走吧!看在威廉那個老東西的麵子上,我可以不開槍。”
雷奧道:“得了吧老家夥!你那把槍早就該鏽死了···根本就···。”
嘭!
一聲槍響,將雷奧身邊的一塊土皮炸開。
而伴隨著槍聲,整個小城都被驚醒了。
大量的老人以及少量的孩子,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從屋子裡湧出來。
當看到是兩個陌生人站在門口時,所有人都微微鬆了一口氣,卻依舊掛著警惕與冷漠的神情。
手中的各式武器,紛紛一致對外。
“西姆!放他們進來吧!讓他們來我這裡!”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人群後的一個喇叭裡傳出來。
明顯帶著抗拒色彩的人群,終究還是讓出了一條道路。足以見得,通過喇叭說話之人的威信。
老人狠狠的盯著二人,卻還是不情不願的打開了門。
用警告的眼神盯著雷奧二人。
示意會一直盯著他們。
雷奧二人在人群警惕甚至敵視的目光中穿插而過,在一名黑人婦女的帶領下,順著集裝箱之間搭建的木製樓梯,二人走到了城市的最高處···集裝箱堆建的。
集裝箱的門是虛掩著的,推開門走進去,這是一間看起來簡陋,卻被收拾的很乾淨很溫馨的書房。
昏黃的台燈,發出溫暖而又虛弱的光暈。
一個禿了半邊腦袋,有著花白胡子的老人,腿上搭著起了毛球的毛毯,坐在簡陋的椅子上打盹,手中還放著一本書。
“生存與命運,是一本好書。很多人以為,我們需要的是重拾科學,但是我以為···這些曾經歸納、總結過去的文學經典,才是我們最應該繼承的。我們首先得是文明的,其次才能建立文明,當我們對前方的路有了清醒的認知,我們才能更好的握緊武器。”雷奧沒有禮貌的等待老人蘇醒,而是直接開口吵醒了老人的休憩。
老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露出一個疲憊的神情。
“真是一個苛刻的年輕人,將責任交到你這樣的家夥手裡,怎麼能讓人安心呢?”老人說道。
說話間從桌上拿起一個音樂盒。
緩緩的將鬆掉的電池安放好。
音樂盒裡發出一陣優美而又悲壯磅礴的旋律。
音樂聲中,原本應該有很多話要說的三個人,卻又都沉默不語。
一直沉默,直到音樂聲結束。
“它叫什麼?”菲尼克斯開口問道。
老人說道:“thedlows···很美對不對?我一直很喜歡,但是聽不了幾次了,我快要沒有電池了。”
“為什麼不想想辦法?也許···有人可以學會這首曲子。也許還能通過一些彆的方法保存下來。總會有辦法的,不是嗎?”菲尼克斯說道。
老人卻笑道:“太久了!就讓它過去吧!我們需要一點新的東西。懷念過去,是我這個老人該做的事情,而不是你們。”
說著老人放下音樂盒,然後接著說道:“我已經活了接近一百年了,橫跨了兩個紀元,生存或者死亡,對我而言都足以坦然接受。唯有一件事,我放心不下,告訴我···我該如何相信你們?”
老人用渾濁的眼神盯著雷奧,似乎在等待他的答案,又似乎並非隻是如此。
雷奧說道:“神的啟示還不夠嗎?布拉德先生!我們曾經多次在神的啟示裡交流,雖然你未曾告訴我你的位置,但是我還是找了過來,我想我已經通過了你的考驗!我有足夠的耐心和智慧,當然還有一點點的運氣。”
老人卻搖頭道:“不!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些。”
雷奧看著老人,神情鄭重道:“雷奧·布萊迪,將用生命守護女神,將以智慧引導女神,我不會乾涉女神的抉擇,卻會在她迷茫的時候,替她指明方向。我的責任正是為此,我的存在正是為此。”
老人歎息了一聲,隨後說道:“這個答案···我並不滿意。”
“她···是我的孫女,至少我一直將她視為孫女。如果可以,我希望她生活的普通,如所有人那樣,簡單、辛苦、或許會很難,但是有時候也會很幸福。她可以有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為他們操勞或者擔心。”
“但是她承載著她的使命,正如你我。我們都無法選擇,卻絕不能逃避。”雷奧對老人說道。
老人道:“或許吧!”
隨後遞給雷奧一張紙條。
“你那裡找她吧!將這個音樂盒交給她,她會信任你們。”老人說道。
雷奧打開紙條一看,表情微微有了變化。
“很古老的手段,要比我的歲數老的多,但是一直很管用···對不對?”老人衝著雷奧砸了眨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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