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母親執著此事,所以每逢大考,她必親自帶哥哥進京趕考。
母親哥哥,她太想他們了。
這一夜憂慮過重,委實沒睡踏實,清晨眼底暗了一圈,便是浮了粉,也遮不住這憔悴之色。
秋蝶端著洗漱水準備出去,周雲若叫住她。看了看早已等候在外的石霞與雙福道:“往後她們在這裡當值,這屋你就彆進了。”
秋蝶大驚,忙跪下身子,水濺在自己身上也不覺。
顫聲道:“夫人,奴婢做錯什麼了?”
周雲若輕笑一聲問道:“我與大爺誰是你的主子?”
她怔了片刻才回道:“奴婢打小便服侍您,在奴婢心裡您是唯一的主子,誰也越不過您去。”
周雲若笑了,而後目光深深看向她說道:“如此甚好。”
“二房最近出了亂子,我這當家娘子,不好袖手旁觀。你是個穩妥的,過去幫襯一段時間,權當是替我周全了。”
秋蝶聽了,揪緊的心瞬間鬆了。雖不大願意,可也不敢說什麼,總歸還有回來的時候。她起身告了退,收拾一番,就去了二房院子。
周雲若看了眼院中的夏婆子,低聲對石霞二人交代了幾句,起身就往前廳行。
剛來到廳外,便聞得歡聲笑語,待她進去了,聲音戛然而止。
一家人正圍在桌子前享用著早飯,此刻見她來了,氣氛突然就冷了。
一眼掃過去,那剛小產沒幾天的野花,竟然也坐在桌前,位置安排的極是巧妙。
左邊挨著閆二郎,右邊挨著閆衡,一家子這會兒視她與無物。
閆昭先是看了看父親,見他喝著湯,頭都不抬。又轉向祖父。
見無人搭理母親,眼珠子轉了半圈,偷偷翹起嘴角,埋頭繼續吃飯。
周雲若隻能麵無表情的走到桌子前,掃了眼今日的菜色。
嘖嘖舌:“清蒸鱸魚,牛乳蛋羹,肉油餅,炒鱔麵,血參烏雞,喲~~還有燕窩粥啊!”
她目光定在那女子麵前獨一份的燕窩粥上,忍不住冷笑一聲。
那女子抬起清冷的眸子,有一絲得意。
她笑了笑,歪著頭對著閆二郎道:“二弟,你可真偏心,弟媳坐月子那會兒都沒吃過燕窩。”
閆二窘得臉通紅。
閆二媳婦見狀,擱下筷子對她道:“大嫂,那會家中不富裕,如今日子好了,盈盈傷了身子,是該吃些好的。”
盈盈?竟這般親近了。看來是知道實情了,一家子合起夥來了。
她嘴角一勾:“你心地真好,那這銀子你們二房便自己掏吧!反正我一口也沒吃。”
一家人的臉驟然垮了下來,瞧著閆二娘子的臉由白轉青,周雲若嘴角翹起。
閆二郎見狀忙看向閆衡:“大哥,你看這········”
閆衡蹙起眉頭,撂下筷子,不耐地對她道:“一家人計較什麼,不就一碗燕窩嗎?這錢我出。”
說罷,大方地掏出一包銀子,放在桌上,聽聲音有些重量,想必又是不義之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