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蘇禦身旁,耷拉著臉:“我如今已是國舅,你彆一天寧二寧二地叫,讓人好生沒麵子。”
“國舅?”
“你可夠格。”
蘇禦嘴邊噙著一抹冷笑。
被擢在心窩上了,寧國舅挑眉:“我夠不夠格,皇後娘娘說的算,你又操哪門子的心!”
“難不成嫉妒我。”
“可惜,你一根獨苗,沒得姐姐疼,嫉妒也白搭。”
這寧國舅不學無術,卻生了個毒舌,慣會陰陽人。
“一輩子靠姐姐,你也就這點出息。”
蘇禦語氣平常,卻又是一針紮在他的心口。
他回頭看了眼還在亭中的美人,又對蘇禦惱道:“我招你惹你了?”
蘇禦眸光一深,一絲寒芒射在他的臉上:“寧二,我勸你收斂些,離她遠點。”
“怎麼?你也看上她了?”
說著寧國舅又掃了掃周雲若的方向,眼神有些陰鷙:“早說啊!一個位卑的女人而已。”
“回頭我給她綁了,脫光了送到你的床上,如何啊?”
“嗬~”
蘇禦低低的冷笑一聲,而後微眯著星眸。
“我也能叫陛下綁了你,扔進詔獄,你信不信?”
這滿滿的威脅,寧國舅此時才發現,蘇禦不笑時懾人,笑時更懾人。
他最討厭與蘇禦這種弄權的文人糾纏,表麵是正人君子,實則腹黑,滿身都長了心眼子。
害人性命時,從來都是滴血不沾身。
他曬然道:“我也是好意,你若不喜歡就算了,何故嚇唬人。”
說罷,又瞅了一眼周雲若,即入了他的眼,左右都跑不了,不急這一時,轉身就要走。
身後又是一聲:“記住我話,不然,詔獄的大門必為你打開。”
聲音沉冷,讓人聽了背後發涼。
寧國舅腳步一頓,卻也沒回頭,徑直走了。
周雲若未聽清他們的談話,隻從神態判斷,寧國舅定然吃了憋。
蘇禦又幫了自己,當下移步,向他走去。
走在鵝卵石鋪成的林間小徑上,她步子有些發飄。
剛至人前,還未行禮,就腳底一滑。
心下一慌,完了,這摔到地上,顏麵何存?
忽一溫暖的臂膀將她接住。
一股甘鬆又一些書墨的體香,縈繞鼻間。
她腦子一時發漲,雙手緊攥住眼前的紅衣。
待回神,心臟驟停了一瞬,又砰砰的仿若要跳出來似的。
那雙清冷的桃花眼,映出她嫣紅的臉。
慌亂之中,退了開來。
“我……我……”
“無礙,夫人隻是吃醉了酒。”
她身上的荔枝酒香,他聞到了。
微風輕輕起,帶來梅花的幽香,拂去了他眉間不常有的異色。
轉眼間又是清冷自持的矜貴男子。
周雲若朝他福了福身,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他比她高出許多,仰起頭:“承蒙大人多次關照,我……”
話說一半,目光觸及到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那是她少女時無數個夜裡,朝思暮想的臉,一時腦子又混沌了。
竟忘記要說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