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看出蘇禦不對勁了,原來他也惦記她,還有那謝侍郎,該死~他狠狠地將路旁一簇長春花,踩得一個花苞都不剩。
小廝低垂著腦袋,大氣不敢喘。
寧國舅抬頭看了看天邊的雲朵,怔了半晌,心裡左右掙紮,最後似下了決定,毅然地快步朝前廳走去。
宴席結束後,賓客紛紛告辭,寧國舅歪在椅子上,眯著眼睛假寐。蘇禦從他身前路過,冷眸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嘴角勾了勾。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待客人都走了,周生承看著寧國舅犯了難。上前輕問:“國舅爺,可要我派人護送您回府?”
寧國舅起了身,越過他來到老夫人麵前:“周老夫人~本國舅要求娶二房嫡女周雲若。”
一句話讓人震驚,老夫人更是驚得站起身子,心中焦急,這寧國舅可不是良人,周生承忙上前:“國舅爺,您身份貴重,我家侄女配不上,屬實配不上,這話我隻當您沒說過。”
寧國舅歪頭看向周生承,眉間蹙成了一團:“二房周雲若,本國舅聘了,明早我就去求旨賜婚。”
上麵賜婚,不嫁就是抗旨不尊,那還了得。不隻是周生承慌了,老夫人與陳氏也是一臉急色。寧國公府可不是好歸宿,寧國公寵妾滅妻,生生逼死了發妻,滿府裡鶯鶯燕燕,死了一個又抬進一個。
這寧國舅更是行為不檢,整日尋花問柳,聽說他後院裡每年都要死上一兩名女子,雲若要是嫁給他,哪還有好日子過。
寧國舅掃了一眼周家人,臉色變得陰沉:“你們彆不識抬舉,她?嫁給我,就是未來的國公夫人,比做末流武官之妻強萬倍,過兩日我就來下聘,你們也準備一番。”
說罷,轉身就離去。出了周府就往宮裡去,他想儘快定下此事,免得夜長夢多。不成想半路上竟被人劫了,直接綁到了刑部大獄。
——
內廳
陳氏看著周生承,哀求道:“大哥您想想法子,雲若不能嫁給他呀?”
周生承安慰道:”弟媳莫怕,我明日就進宮求見陛下,陛下是仁君,相信他也不會縱著寧國舅亂來。”
三房蕭氏冷冷道:“我一入京就聽聞她失身與寧國舅的傳聞,都這樣了,不嫁留在家裡繼續丟人嗎?”
陳氏肩膀微僵,臉色有些蒼白:“你也知道那是傳聞,如何信的?我女兒清清白白,是那寧國舅口無遮攔,壞她名譽,錯不在她。”
蕭氏瞬間來到她的麵前,瞪著眼:“錯就是錯,不是你三言兩語就可以洗清的,
蕭氏冷哼一聲:“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她若貞潔自持,那寧國舅再是混賬,又如何能傳出那般的話來。”
陳氏緊握雙手,想到女兒受的苦,緊閉的唇隱隱失了血色:“你這是落井下石。”
蕭氏勾著唇角露出不屑:“她狀告夫君和離,滿京都也隻有你的女兒乾得出,那般不光彩的和離,又招惹了寧國舅,就是她自作自受,活該。”
大夫人聽了,怒從心起高聲道:“你住嘴,那寧國公府就是個魔窟,要是你的女兒,你能忍心讓她嫁過去嗎?”
蕭氏斜瞥她一眼:“她如何能跟我的瑾萱比,我知道你處處偏袒二房,可今日這事,就是個火坑她也得跳,因她鬨和離之事,姑娘們的親事,都被牽累,你不顧惜玉姐兒,我還要顧惜瑾萱,何況她二房沒有入朝為宮的男人,得罪皇後娘娘他們倒是無所謂,我們怎麼辦?幾位爺往後如何為官?"
元善眉頭緊鎖,他看了看母親,愧疚地低下頭,都是自己不爭氣,母親與妹妹才會被人看不起,吳氏見元善這般模樣,心裡堵得難受,瞪著蕭氏:“你處處針對我們二房,不就是覺得我們好欺負,若是公公還在世,你還敢逼妹妹嫁嗎?”
陳氏想起早亡的夫君,不覺哽咽,他那般疼愛雲若,又怎能見她受委屈。
老夫人坐在上手,她雖惱蕭氏,卻也知道這事是二房落了把柄給人,本想由著蕭氏撒撒怨氣,此事也就罷了,卻沒想到寧國舅又來強娶,叫她更是借題發揮。
此時看了眼低頭不語的周生言,不由地搖頭歎息,蕭氏的哥哥剛坐上內閣首輔,三兒子便升遷為三品官員,他本就是個懼內的人,如今更是連個屁都不敢放。
周生承見此,緊抿著唇,臉色愈加沉了,往日他還可以壓著蕭氏,如今她大哥統領群僚,這滿朝的官員,除了蘇禦,誰敢不把他放在眼裡。
蕭氏冷冷瞥了一眼二房的人,那眼中滿是不屑:“動不動就拿此事來說,唯恐彆人不知道你們是失了依仗的孤兒寡母,這麼多年家裡不曾虧待你們一點,吃的用的也是撿著好的先給你們,自家女兒不檢點,還要倒打一耙,指責彆人的不是。”
冷哼一聲,又道:“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你們這樣的。”
陳氏氣得雙腿打顫,指著蕭氏道:“你······你欺人太甚。”
元善扶著陳氏,怒視蕭氏:“你不用說那些難聽話,我妹妹固然有錯,可也不像你說的那般,彆人喜歡她,她又左右不了,我雖然沒本事,可也不能任你顛倒是非,羞辱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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