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承被這突如其來的怒氣嚇得一凜,不由自主地後退半步。
“她去了哪裡?你為何不告知我一聲?”
蘇禦的聲音低沉而壓抑,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
周生承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道:“她回平洲了。”
話畢,他暗暗觀察,隻見蘇禦臉色鐵青,嘴角緊抿。周身散發出一股令人窒息的低氣壓:“何時走的?”
“昨日一早就走了,這會子怕是已走遠了。”
蘇禦蹭得站起身子,桌椅因他的動作發出刺耳的聲響,堂內侍從紛紛投來驚訝的目光。
他大步流星地朝門外走去,大麾在身後飛揚,剛到門口,又猛地轉身,對周生承留下一句:“吏部之事你暫且處理。”
話音未落,人已消失在門外。
街道上,行人紛紛側目,隻見一位俊朗非凡的男子,縱馬奔馳。
馬車載著周雲若途經小鎮,她下了馬車,在熱鬨的市集裡穿梭。糖葫蘆的甜香、雜耍的吆喝、每一處都讓她心生歡喜。
她站在一座石橋邊,望著橋下潺潺流水,陽光下波光粼粼,手中還握著剛買的熱氣騰騰的糯米糍,輕咬一口,軟糯香甜。與石霞相視而笑,這般的逍遙日子,才是她想要的。
風和日麗,馬車繼續悠悠前行,車輪碾過青石板路,不一會便出了小鎮,車內,周雲若身著淡雅的青衫,手執一卷書,陽光灑在她柔和的臉龐上,靜謐而美好。
傍晚時分,馬車駛入蜿蜒的山道,兩側密林深深,車夫揚起馬鞭,馬蹄聲愈發急促,出了山道,前方便是槐安鎮了。
忽然,馬車猛地一停,周雲若隻覺身子一晃,手中的書卷滑落在地,二人扶住車壁,方穩住身形,心中大驚。
石霞掀開車簾的縫隙,隻見一群歹人,個個身形魁梧,手持寒光閃閃的長刀,刀尖閃爍著嗜血的冷芒。
呼吸一窒,風,似乎也在此刻凝固,石霞大驚道:“主子有劫匪。”
周雲若聽到外麵有劫匪,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她迅速掀開車簾,周府的五名護衛已經下車,手中握著刀,但劫匪人數眾多,氣勢洶洶。護衛們不由地後退幾步。
周雲若從未經曆過這樣的恐懼,感覺仿佛一根繃緊的弦即將斷裂。
石霞一把拽起周雲若,眼中滿是急切:“主子,快跑!”
周雲若踉蹌著幾步,被石霞半拉半拽地帶離馬車。夕陽餘暉下,兩人的身影顯得倉惶而無助。
身後,劫匪的怒吼與護衛的慘叫聲交織成一片,石霞緊握她的手,穿過一片低矮的灌木叢,她們拚儘全力,在這狹窄的山道上奔逃,身後劫匪如影隨形,步步緊逼。
夕陽餘暉被密集的樹影切割得支離破碎,突然,前方去路被截斷,一群劫匪從暗處湧出,前後都沒了退路。
匪徒們的目光落在周雲若的臉龐上,瞬間露出淫邪的神情,放肆地大笑起來。
石霞微微側頭:“主子,我拖住他們,你快跑。”
此情此景,理智告訴她快逃,可她就是邁不開步子,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彆讓我死不瞑目。“
石霞的低吼聲如同驚雷在耳邊炸響,她猛地一推,周雲若踉蹌幾步,差點摔倒。回頭,看見石霞已經擋在了那群惡徒麵前,眼神中滿是決絕與無畏。
周雲若心中一陣劇痛。
匪徒們發出陣陣怪笑,仿佛在看笑話。
“兄弟們,咱們是得了賞銀還賺了個美人,等會一個一個來,都彆搶!”
賞銀?雇傭劫匪殺她。周雲若怒視著這群惡徒,顫抖著大喊:“隻要放了我們,我付雙倍的銀子給你們。”
匪徒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大哥,那人給了咱們五千兩殺她,她若是翻倍給咱們,那就是一萬兩,咱們若得了這些銀錢,往後再也不用過這刀尖舔血的日子。”
他身旁的幾個匪徒也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有的麵露貪婪,有的則擔心這是場空歡喜。
“大哥,一萬兩啊~她有這麼多銀子嗎?彆是騙咱們的。”一個矮個子劫匪不安地問道。
周雲若見劫匪們遲疑,瞬間從袖中抽出另一遝銀票,夕陽下,銀票在她手中輕輕顫抖:“這是昇和錢莊的銀票,共計五千兩,大梁國境內所有錢莊皆可兌換現銀,隻要你們答應放了我們,剩餘的五千兩,待我平安到了槐安鎮,自會給你們。”
劫匪頭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手中的銀票,又狐疑地看向周雲若,顯然是怕她使詐。
她強作鎮定,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既然是為了銀子賣命,那自然得向銀子靠攏。”
“你們不殺我你能得到更多的銀子。”
劫匪頭目盯著她手中的銀票,勾起一抹冷笑:“我現在殺了你,這五千兩也歸我。”
“你現在殺了我,剩餘的五千兩,就沒了,而且我若死了,我家裡人不會放過你們,你們或許不知我的身份,我乃汝陽周氏女,我家中叔父皆是京中三品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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