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聲音,傳進屋裡,周雲若暗暗咬牙。得了她一百兩銀子,不僅一盤紅燒肉都不給,還想讓石霞幫他洗衣服,想得美。
她小心扶著桌角挪步到窗邊,目光落在石霞忙碌的身影上,眼神深邃,又漸漸變得堅定,她不能在此坐以待斃。
忽而,察覺桃樹顫動的怪異,扭頭看去,臨樹的牆頭上趴著一個腦袋,正探著身子去攀樹。
石霞反應極快,她一眼便認出那人是寧國舅,拿起院角的掃帚,就要朝他打去。
周雲若忙道:“彆打~”
此時,牆上的人與石霞不約而同地看向她,周雲若朝石霞擺擺手,又看向牆頭。
“國舅爺,長能耐了,牆都會爬了?”
他一聽,勾起嘴角,這揶揄人的話,卻讓他聽得人心裡酥酥癢癢。不由的身子往前一探,一雙桃花眼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若若~”
這一聲,瞬間讓院中的兩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又聽他道:“為你,我不光學會了爬牆,還會攀樹。”
說罷,長腿一翻,半截身子就滑到樹上,隻見他三兩下從樹上滑下來,瀟灑地撩起搭在胸前的長發,又捋了捋華服,行至窗外,手隨意搭在窗上,身子前傾,眼眸裡隻映著她的麵容。
周雲若微眯著眼眸,她輕輕啟唇:“你的消息倒是快,這道觀裡有你的耳目嗎?”
窗外,寧國舅歪著頭,前傾的身子幾乎要貼近窗欞,桃花眼眨了眨:“沒有,就隨手抓了宮人,打聽到的。”
陽光斜照,將他半邊臉頰染上金色,卻也映照出他眼神中細微的閃爍。
周雲若目光銳利,緊緊鎖定在他臉上,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他,讓寧國舅心中一顫。
自己與常玉翡一唱一和,將她弄進道觀裡,這事絕不能讓她知道。
寧國舅目光一轉,看向屋內,頓時皺了眉:“就讓你住這種地方?”
周雲若側開身子,桌上冷硬的饅頭和稀粥頓時落進寧國舅的眼裡。
他繃著臉,隻覺血壓上升,轉身進了屋子,一股穿堂風吹過,他抬頭一望,頓時咒罵一聲,將桌上的吃食全都扔到地上。
石霞聽到聲響,忙跑進屋,隻見周雲若靠在窗邊,板著臉:“你扔了,我們吃什麼?”
寧國舅胸間起伏的厲害,上前就握起她的手,滿眼心疼:“不吃這個,以後你的一日三餐我全包了。”
他說的真切,手也握得緊,周雲若抽了幾次也沒抽出來,陡然間提高嗓音:“你給我鬆手~”
寧國舅一怔,又挨近了一步,盯著她道:“女子溫柔點······不好嗎?”
周雲若躲他,不慎碰到腳傷,疼得蹙眉頭,寧國舅頓時看向她的腳,身子一蹲,就去掀她的裙擺。
石霞急的上前,還沒碰到寧國舅,就聽哎呦一聲。寧國舅仰麵倒在地上,臉上還多了個腳印。
隻見周雲若收回腳,又捋了捋裙擺,才道:“你動手,我動腳,扯平了。”
寧國舅自他姐姐坐上皇後,便沒被人打過,上次挨了她一巴掌,這次又挨了她一腳。人都被打麻了。
坐起身子,盯著她,氣息粗重,甚至可以聽到明顯的喘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