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嵐從位數寶的表情裡看出來他為事業打拚而付出的艱辛。於是勸道:
“生活不易,且行且努力,人生不就是一個不斷奮鬥的過程嗎?”
“辛苦不倒算啥,我能受得了。我是窮苦老百姓出身,出力受累都無所謂,家常便飯。可是…,唉!”
位數寶欲言又止,一副痛苦的樣子。
“怎麼了?”
“想知道我們為啥離婚嗎?按說不應該是不是?”
位數寶望了山嵐一眼,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見。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當聽眾。”山嵐微微一笑。
“唉,說來話長啊!真是一言難儘。能有這一天怨都怨李秋嬋這個敗家娘們。”
“哦?是嗎?”
“隨著我們的生意越來越好,李秋嬋的心越來越膨脹,也越來越虛榮,漸漸失去了一個農村人該有的本分。有了錢,買好車,穿好衣服,披金戴銀,塗脂抹粉,這都不算啥,關鍵是還打上了麻將,學會了抽煙。有錢穿好的吃好的,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我不反對,生活嘛,掙錢不就是為了更好地享受生活嗎?可是抽煙打麻將哪裡是一個正經婦道人的做派?”
“以前她會抽煙打麻將嗎?”
“不會呀!都是一幫有頭有臉在單位有點話語權的人把他帶壞的。”
“為什麼?”蔣政一臉疑惑。
“這些人平時招待應酬多,因此大部分都安排在我們的酒店。李秋嬋呢經常陪吃陪喝陪玩。打麻將還得十有八次要故意輸給他們,不然惹人家不高興,得罪了人,還不得自己兜著。他們誰都有權力管你,任何一個理由都可以查你,都可以攪黃你的生意。”
“現實中有很多這樣的變相行賄受賄的呀,打麻將故意輸給人家就是一種。甚至受賄的人故意不帶錢,讓你借給他,輸了贏了你都不好意思向他要。自覺的贏了還還給你的本,輸了根本就不提。”蔣政說。
“是啊,剛開始李秋嬋是陪著玩,為了生意,我不說什麼。可後來她的麻將癮越來越大,整天昏天地暗地打,抽煙喝酒打麻將成了她的生活必修課了。服裝店的生意交給了一個親戚,兩手一甩,不也管不問了。飯店的管理也交給了一個大堂經理。飯店的生意倒是沒有滑坡,因為我可以盯著。但是服裝店的生意,收入越來越少。她親戚解釋的理由都使李秋嬋輕易相信。時間久了,我對李秋嬋的這些表現越來越反感,我講給她,她不聽不說反而飛揚跋扈,說如果沒有她能有今天的生意嗎,如果沒有她,能有今天的輝煌嗎?我本以為李秋嬋是我生命中風雨可度,煙火相伴一生一世的人。可有了錢的李秋嬋變了,變得我幾乎不認識了。我和李秋嬋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彼此之間走的越來越遠,她甚至嫌棄我一身油膩味,嫌棄我土,嫌棄我沒情調。唉,人咋這樣呢,以前你為啥不嫌棄我一身油膩味,不嫌我土老帽呢?”
“飯店這麼好的生意,是不是多虧你親自管理廚房?你沒打算讓彆人替你?”山嵐進一步問。
“是呀,食材采買這一塊水分大著呢,可不能交給外人,這麼大的店,光是采買每天多花二三百四五百的都有可能,日子不可長算。”
“也是哈,那麼你還親自下廚炒菜嗎?”
“幾乎不炒了,偶爾研究一下新菜,有的時候也去彆的飯店品嘗一下彆人的菜,完後回來嘗試做些新花樣。飯店裡都是定期上幾道新菜的,如果不改善,老是那幾樣菜會丟失客戶的。”
“對對,再好的山珍海味天天吃也會膩的,是不是?嗬嗬”蔣政樂嗬嗬地笑道。
“這不挺好的嗎,你也不用親自炒菜了,就不會那麼累了吧?按說你們的小日子越過越幸福呀。飯店怎麼就不乾了,後來又怎麼會離婚呢。”山嵐覺得不可理解。
“李秋嬋愛上了麻將之後,麻友圈是越來越大。一些麻友知道李秋嬋的身份,知道她的豪放和出手大方,都直呼她嬋姐。李秋嬋也漸漸喜歡上了前呼後擁的感覺,儼然大姐大的派頭。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有的人是整天混跡在麻將桌上,通過一些卑鄙手段,故意圈人,想法設法贏錢,他們瞄準的目標,幾乎沒有一個逃脫的。李秋嬋就吃過這方麵的虧,上過這方麵的當,前後輸過二三十萬。因為此事,我們兩個還大吵了一架。後來李秋嬋學聰明了,不給那些人機會。可是那些人看準了李秋嬋有些錢,便建議李秋嬋借款給輸掉錢的人,吃高息。比如借一萬,第二天還上一萬零五百,第三天就是一萬一。李秋嬋覺得哪裡跌倒從哪裡爬起來,把輸掉的錢再掙回來。李秋嬋與彆人一拍即合。李秋嬋負責出錢,幾個人專門攬活,所獲得利潤幾個人共分。李秋嬋嘗到甜頭,膽子越來越大,越陷越深。錢由小放大,由圈裡放到圈外。”
“放出去的錢,能收回來嗎?”蔣政問。
“大部分能收回來,即便有收不回來的,放高息盈利的錢也遠遠大於放丟的錢。這些情況開始我不知道啊,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會讓她乾這個呀。書本裡,電視劇裡都有這樣的故事,那哪是咱平頭老百姓乾得了的事。唉,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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