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愛新覺羅·顒琰正在蘊顏這裡用著早膳,已是六月有餘,池子裡的荷花也都悉數開放,甚是美。
突然,蘊顏開口說道:“皇上,您安排臣妾一個人住在這偌大的長春仙館裡,臣妾一個人總歸是有些孤單的,您不妨就讓春貴人搬過來與臣妾同住吧?”
“這樣也能有個可以陪臣妾說說話的人。”
“而且,春貴人居住的朗吟閣離臣妾這裡著實有點遠了,還要每天辛苦她跑過來陪臣妾說話。”
顒琰低頭思緒了一會兒說道:“好,就依你。”
“謝皇上。”蘊顏連忙起身行禮謝恩道。
顒琰扶起蘊顏說道:“好了,起來吧,朕允許你以後可以不必再謝恩了,你知道的朕不是很在意這些,你這樣在意這些虛禮,倒是和以前的你不同了。”
“畢竟臣妾現在的身份和以前大不相同了,以前的側福晉她可以,但如今的皇貴妃卻是不行。”
“臣妾身為皇貴妃,位同副後,應當為六宮之表率,恪守規矩,怎可因為這些小事給皇上惹來那些不必要的麻煩,反而引得皇上您心煩。”
聽到這些話,顒琰一下子就不好了,他內心有些苦楚,他竟未曾察覺蘊顏她何時竟開始做出改變了,開始逼迫曾經那個最是討厭這些虛禮的人如今卻是這樣在意虛禮。
這究竟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呸搞錯了,重來,這究竟是人內心的成長還是因為身處高位才不得已而為之?
是啊,一旦當人們身處高位之後,就會變得身不由己,不可以再按照自己的心意來活了。
不止是喜塔臘·容歆和鈕祜祿·蘊顏兩人,其實愛新覺羅·顒琰他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人活在這個世上很多時候其實都是做不到稱心如意的,沒有人可以一輩子都按照自己的心意,隨心所欲地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從古至今,從來沒有。
“委屈你了。”半響,顒琰突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臣妾不覺得委屈,有皇上的寵愛臣妾便知足了。”
“傻話,朕不寵你寵誰?”顒琰寵溺一笑說道。
“這長春仙館住的還舒適嗎?如果不喜歡這裡,朕可以再給你換一處,換到韶景軒去,那裡也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臣妾很喜歡這裡,多謝皇上關心,有您這句話就夠了。”
“喜歡那便好,要是下次再來圓明園避暑的話,朕就安排韶景軒給你住。”
“謝皇上。”
朗吟閣內,春貴人正在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準備搬去長春仙館居住了。
“春姐姐,你收拾東西可是要去哪裡啊?”這時,蘇完尼瓜爾佳·安琴和貼身宮女卉心突然到訪,平日裡,蘇完尼瓜爾佳·安琴甚至都懶得搭理她,今日怎麼破天荒的來了?真是奇怪。
“皇上讓我搬到長春仙館去與娘娘同住,陪娘娘說說話,怎麼了,安常在可是有什麼事嗎?”春貴人實話實說,但她也根本懶得搭理她,隻是俯身埋頭繼續整理著自己的東西。
“沒事沒事,嬪妾就是隨口問問罷了,春姐姐,你跟皇貴妃娘娘的關係當真有這麼好啊?”
“自然。”突然,春貴人停下手中事,抬起頭認真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