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刑司外,佩心在外等候著,片刻鐘那送飯的嬤嬤便鬼鬼祟祟地出來了。佩心忙小聲問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那嬤嬤警惕地向四周瞧了瞧搖搖頭小聲道:“可彆提了,那吉嬪根本就不是個軟柿子,我前兩次給她送去餿飯,不知為何她沒有吭一聲。可就在昨日我再一次送去餿飯時,那吉嬪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我已經在她哪兒吃了癟,以後彆找我做這種事了。就算這如貴人給我再多銀子,我也不乾了!這活兒啊你們去找彆人乾罷,反正我是不乾了。”
佩心聽後臉上露出不悅地模樣兒,拿出一包碎銀道:“行罷行罷,這是如貴人給你的報酬,以後咱們互不相欠。”
嬤嬤接過銀子,扭頭就進了慎刑司。佩心也趕忙離開了這是非之地。但兩人沒想到的是,就在不遠處的一處角落裡,兩人的一舉一動都被蘊顏派來的小順子看得一清二楚。
就在兩人離開後,小順子一路小跑回了景仁宮,進了殿內打了千兒道:“娘娘,奴才在慎刑司附近守了一天一夜,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可疑之人接近吉嬪娘娘。就在奴才快要放棄的時候,奴才突然看到如貴人的貼身宮女佩心和一個嬤嬤在慎刑司外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才離開,佩心還塞了一包銀子給那個嬤嬤。奴才瞧著十分可疑,就忙趕回來給娘娘稟報了。”
蘊顏點點頭,笑道:“辦的不錯,你先下去罷,本宮相信琳琅是無辜的,隻是凡事得有證據才行,本宮定會還琳琅一個清白的。”
延禧宮,佩心焦急地進到內殿俯身在茹嫿耳邊低語道:“主子,不好了,方才眼線來報信說皇後娘娘已經發現奴婢和方嬤嬤互相往來了,怎麼辦?皇後娘娘不會懷疑到您頭上罷?!”
“慌什麼慌?若是叫堂姐看出端倪來,我定饒不了你!咱們現在得想個法子把咱們從裡麵給摘出來才行,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茹嫿抬起手示意佩心閉上嘴,她淡定地眨了眨眼睛道。
茹嫿閉眼思緒片刻,遂開口道:“你去告訴茗青一聲,就說讓她故意在堂姐麵前露出一些馬腳來,她知道後麵該怎麼做。”
“是,奴婢這就去辦。”佩心福了一福,退了出去。
景仁宮,蘊顏坐在軟榻閉目養神,她不緊不慢道:“小順子,去請如貴人過來,就說本宮有要事問她。”
“嗻,奴才這就去請如貴人。”殿外的小順子應了一聲就飛奔去了延禧宮。
采薇正在院中準備采幾朵荷葉給蘊顏做個民間的叫花雞嘗嘗。結果看到有個宮女鬼鬼祟祟蹲在角落裡的在花圃下挖著什麼。她放下摘好的荷葉三步並作兩步就到了那宮女的身後,語氣冷冷問道:“你在做什麼?”
那宮女猛一個回頭就看到被采薇發現了嚇得她直接坐倒在了地上,然後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奴婢什麼也沒做……”
“既然你什麼都沒做,那為何這般結巴,害怕?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采薇看到宮女那個樣子便知道這裡麵一定有貓膩,她指著被宮女挖過的地方命令道:“來人,把這裡挖了,看看裡麵埋了什麼東西。”
一個小太監應了一聲趕忙過來挖了起來,不一會兒,便看到裡麵埋著一個木錦盒子。小太監拍了拍上麵的土呈給了采薇,采薇接過盒子打開一看發現裡麵裝著的竟然是一件夏衣。
采薇撇了一眼那個宮女,冷聲道:“把她帶進來。”遂便拿著木錦盒子進了內殿。宮女知道自己現下也隻能棄車保帥了,如若不然,自己的父母,恐怕也保不了了……
小太監提著宮女的衣領就拉著她進了內殿,采薇已經把東西交給了蘊顏,盒子打開著放在了桌上,蘊顏端坐在軟榻之上俯視著那個宮女。而此時,茹嫿也被請了過來,茹嫿進來後看到茗青跪在地上,她心裡一驚,難道……此事被茗青搞砸了?難道事情敗露堂姐已經知曉了是她陷害的吉嬪?她不敢再去想。
她甚至不敢表露出太多的情緒,微笑著上前屈膝行禮道:“請皇後娘娘安,娘娘萬福金安。”
蘊顏揮了揮手示意茹嫿起身,茹嫿起身也不敢坐下,隻好乖乖站在一旁,殿內的氣氛逐漸下降,就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叫人難以呼吸,沉悶的似乎壓得兩人踹不過氣來。
少時,蘊顏終於開口道:“你叫什麼名字?吉嬪親手所繡的夏衣為何在你手上?最好如實招來,若有半分欺瞞,本宮定不會輕饒。”蘊顏看到這件夏衣的第一眼便知道這件夏衣是出自琳琅之手,那上麵的繡工她最熟悉不過了。
聽到蘊顏這麼問茗青,茹嫿才是鬆了一口氣。宮女磕了一個頭,抬起眸子望了茹嫿一眼,遂坦然道:“回皇後娘娘的話,奴婢名叫茗青,是內務府新調來伺候吉嬪娘娘的宮女。”
“至於這件夏衣,奴婢也沒有什麼必要隱瞞皇後娘娘。是,奴婢承認吉嬪娘娘的夏衣是奴婢調包的,而真正的夏衣早就被奴婢悄悄埋在了院中的花圃中。”
“本宮問你,是何人指使你這麼做陷害吉嬪的?既然已經埋在了土裡,為何又要挖出來?莫不是你故意露出馬腳其實想要本宮轉移視線來隱藏那幕後主使?”蘊顏根本不給她踹息的機會,馬上拋出三連問來。
茗青連忙辯解道:“無人指使,是奴婢自己看不慣吉嬪罷了。那吉嬪以前跟奴婢一樣是個內務府包衣奴才,卻不想一眨眼她就飛上了枝頭成了主子了。憑什麼大家都是奴才,可她卻有這麼好的命?所以,奴婢便設計拉她下水。”
“至於為何又要挖出來,奴婢隻是覺得這樣埋了太過草率不安全,既然做了那便要做絕,不能讓她有任何翻身的機會,所以奴婢準備挖出來燒了,如此一來,便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她的清白了。隻可惜……”
聽著茗青這一套非常完美的說辭,茹嫿滿意地笑了笑,還好這個茗青識相自己擔下了罪名沒有供出來她來。假如茗青若是供出了她來,那她就算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不然黃泉路上,豈不是太孤單了麼?
“那為何要等事情過了四日後才想起來去挖呢?白天人這麼多又怎可能不被人發現?撒謊也不打草稿,簡直是漏洞百出。本宮不傻,你當真以為隨便編了一套說辭便能糊弄得了本宮麼?”蘊顏一臉黑線,語氣極為不滿,這樣的說辭,根本證明不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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